絳珠看留畫的反應,似乎是胸有成竹,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她麵對小廝的對質不慌不忙。小廝的話可信嗎?為何留畫會這樣篤定小廝沒有證據?絳珠看向留畫,留畫此時也剛好轉頭看向絳珠,兩人四目相對,卻並不驚慌或者尷尬,絳珠直直的看著她,卻隻看見留畫眼中毫不掩飾的得意。
究竟是哪裏沒有想到?絳珠陷入沉思。此時夏溫書因為這個小廝的話,也沒了質問的底氣,對小廝道:“你先出去吧。”
那小廝感天戴地,知道自己不會因此受到責罰,趕緊出去。此時留畫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溫書,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留畫這就告辭了。”說著便緩緩的起身,打算離開。
“且慢——”夏溫書阻止道:“姑娘還是先等一等,我這裏還有一個人,想要見見姑娘。”
“還有什麼人?”留畫有些不耐煩:“夏大人,我已經說過,我與聶進素不相識,為何您為了一個小廝說得謊話,要一直糾纏著我?雖說我隻是一介青樓女子,身世不如常人清白,可是——”
留畫說著,門外有人推門,進來。嘎吱一聲,留畫的話也隨之停了下來,絳珠看著留畫驚訝的表情,又轉臉看向進來的人——折鏵扶著老婦人緩緩進來,身後還跟著持著萬仞的胡燼落。
是了,自打絳珠看見夏溫書時,她就猜測,他一定是有把握讓留畫說出真相,才會留下留畫。而現在,除了折鏵,沒有誰能夠揭開留畫的真麵目。
此時留畫滿臉震驚,若是在從前遇見危難之時,見到折鏵就相當於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是現在,留畫看著折鏵扶著的 十分矮小的老婦人,直覺告訴她,今日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夏溫書見眾人都到齊了,對留畫說道:“這個人,你可認識?”
這一次留畫沒有否認,點點頭,“我認識。”
“你們是什麼關係?”夏溫書例行公事一般的問道。
留畫沒有回答,折鏵卻搶先回答道:“我愛慕她。”
夏溫書繼續問道:“愛慕一個人,你願意為她做所有的事情嗎?”
折鏵點點頭:“是,我願意。”
“所以她的所有事情,都會讓你去做,你知道她所有事情,但是你不會出賣她。你是她最忠誠的棋子?”絳珠已經知道夏溫書的想法,她緩緩的起身,走向折鏵,一字一句的問了出來。
像是撕掉了他們之間偽裝的糖衣,兩個人的利弊關係一目了然,變得冰冷而決絕。聽絳珠說出這番話,折鏵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最後又變成一副冷淡的模樣,重重的點點頭,“是。”
絳珠無端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問道:“那你能告訴我們,聶進的死,與留畫有什麼關係?”
折鏵看看身邊的母親,又看看房間裏的眾人,卻始終回避著留畫的眼神,輕聲說道:“她殺了聶進。”
話音落下,滿是寂靜無聲,隻剩下相似的,沉重的呼吸聲。眾人的目光如同燒人的焰火,灼灼的燙在留畫與折鏵身上,讓站在邊緣位置的兩人,宛如被千軍萬馬包圍。誰也沒有先開口,也沒人先去質疑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而佇立在一旁的夏溫書,靜默的看著詭異的一切,思緒卻飄向了今晨發生的事情。
絳珠看留畫的反應,似乎是胸有成竹,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她麵對小廝的對質不慌不忙。小廝的話可信嗎?為何留畫會這樣篤定小廝沒有證據?絳珠看向留畫,留畫此時也剛好轉頭看向絳珠,兩人四目相對,卻並不驚慌或者尷尬,絳珠直直的看著她,卻隻看見留畫眼中毫不掩飾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