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鏵的話如同一顆石子落入湖麵,一層石激起千層浪,絳珠忽然覺得有些詭異,一雙眼睛快速掃過去,兩人的臉上帶著不同的表情,最後卻變成相似的一張臉。
不止絳珠在看,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在兩張臉上竭力的找相似的東西,尤其是聶柳兒與留畫的那雙眼睛——她們兩人都有一雙輕佻上揚的鳳眼,不笑的時候,似乎是對世間都那樣厭煩。不同的是,聶柳兒即使這樣,卻從骨子裏透露出對一切都充滿期望,而留畫,眼裏就殘留著荒涼。
那是人生不同的經曆所造就的不一樣。所以,絳珠在第一眼看見聶柳兒時便有了無端的惱意,那是對於騙走信任的青葙的厭惡。所以,聶柳兒與留畫,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的兩個模樣,像又不像,似有不似。
驚訝之餘,絳珠才緩緩問道:“這是為何?為什麼她們會這樣相似?”
“因為她們都是聶進的女兒。”折鏵隨口說出的秘密,卻讓一直淡然自若的留畫端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灑落,留畫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疼。她直直的看著折鏵,似乎不相信他竟然連這件事也講了出來。
不敢相信的還有在座的所有人。連無精打采的聶夫人,也因為這句話而挺直了背脊,似乎對這件事十分驚奇。而先前竊竊私語的萬府兩個少爺此時因為自己之前預言竊喜,轉眼又被嚴厲的萬景錄瞪了回去,再也不敢張揚。
“小公子,你可莫胡言亂語!”聶夫人有些惱怒,“逝者已矣,你為何還要在這裏造謠!”
此時連一直對此事莫不關心的老婦人也輕輕拉扯折鏵的衣袖,似乎也在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聶進一生清白,品德高尚,為官清廉,是不可多得的好官。若是這個留畫是聶進的女兒,那她也是聶進人生的汙點。聶進會因為她,再也不會是人人歌功頌德,毫無缺失的完美之人。
此時折鏵對眾人的質疑毫不在意,反而望向一直隱忍不發的留畫,“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聶進的女兒?”
留畫一手拿起茶蓋,一手端著底座,似乎是發了神,直到折鏵問道她,她才回過神來,說出來的話,卻是恨意十足,“聶進,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這話雖是否認,留畫的語氣卻是十足十的承認!
此時聶柳兒忽然靈光乍現,對留畫說道:“難道那一日我同父親進京,撞向我們的馬車,就是你的?”
“對,若不是那一次,我還真不知道,你們來了。”留畫幽幽的開口,語氣裏全是不善。
這話讓聶柳兒想起父親突如其來的慌張失神,以及見到自己時那副驚恐的麵容,還有來京之後對自己有意的疏離。她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也許,折鏵說得是真的。
聶夫人尚不知情,更不相信一向對自己千依百順,寵你有加的丈夫會在外麵有別的女人,所以對留畫的態度十分不好,“小公子,若是你這樣說,可得拿出證據來!”
折鏵的話如同一顆石子落入湖麵,一層石激起千層浪,絳珠忽然覺得有些詭異,一雙眼睛快速掃過去,兩人的臉上帶著不同的表情,最後卻變成相似的一張臉。
不止絳珠在看,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在兩張臉上竭力的找相似的東西,尤其是聶柳兒與留畫的那雙眼睛——她們兩人都有一雙輕佻上揚的鳳眼,不笑的時候,似乎是對世間都那樣厭煩。不同的是,聶柳兒即使這樣,卻從骨子裏透露出對一切都充滿期望,而留畫,眼裏就殘留著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