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人?”自打那女人出現,絳珠的眼睛便沒有離開過她,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同時又有一些快要揭破謎底的欣喜。
果然,萬景錄開口道:“她就是珍兒。”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都難以相信這個看起來以及三十幾歲的女子會是之前萬府的人描述的小丫鬟。
絳珠卻在聽這話之後,心中道了一句果然。這女人看起來並不是正常衰老,而像是被什麼吸去活力一般,迅速憔悴。她的眼神呆滯,兩隻腿無力的搭在座椅上,像是殘疾了一樣。
“她怎麼了?”絳珠說著,走向這個被稱為珍兒的女人,習慣性的想要為她診治。然而在她越靠越近時,珍兒像是睡夢被驚醒的人,渾身戰栗之後變得十分驚恐,嘴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恐怖叫聲,把原本以為柳暗花明的絳珠著實驚嚇了一番。
“昨日老夫離開大理寺,坐上馬車回府的路上,無端撞上了一輛牛車。那牛車撞上我們之後,慌忙逃竄。再加上天色已晚,街上人不多,那牛車走得又快又急,老夫還沒來得及找他算賬就已經不見人影了。”萬景錄回憶起昨日的遭遇,也覺得十分蹊蹺,“那馬車走時,便有人將一個重物往下扔,老夫譴人去看,竟然是個大活人。”
說到這,萬景錄心有餘悸的瞥了一眼那個女人,自從聶進死在他府上之後,還真是沒一件好事發生過!
想到這,萬景錄繼續說道:“那個大活人便是她,”萬景錄示意座位上的女人,“老夫本想讓人問出她的身份,沒想到,她見到老夫便開始哭訴,口齒不清,最後竟然告訴老夫她就是珍兒!”
“萬大人,您莫激動。”絳珠見萬景錄講到激動處,手舞足蹈,似乎真是被嚇壞了,趕緊安慰,又繼續問道:“您看她是珍兒嗎?”
“這個女人咿咿呀呀,哪裏說得清什麼話,老夫又不常見這些家丁丫鬟,自然不認識她。可珍兒是本案的關鍵人物,老夫想著她是煙兒的貼身侍女,便讓煙兒來認,哪知珍兒一件煙兒便高聲尖叫,簡直就像是精神錯亂一般!”
萬景錄說著,又從袖裏拿出一張真絲的帕子擦拭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他為官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如今還真是栽在了一個神經病身上。
“後倆您是怎麼解決的?”絳珠說著,又看了看大廳裏的各位,並沒有看見萬知煙。
“好在我家夫人管家,老夫讓她瞧瞧,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就是珍兒。’”
“那夫人還說了什麼?”大廳內,除了萬知煙不在,萬夫人也不在,所以絳珠隻能問萬景錄。
“夫人說,當年她買下珍兒時,珍兒眼角下有一顆痣,眼睛靈動,看起來十分機靈,所以才挑中了她。如今這女人雖然容貌衰老,然而眼角那顆痣卻讓夫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哦?”絳珠感歎一聲,又看向那女人。如今女人已經目光呆滯,神情麻木,眼底那顆痣卻十分顯眼。
“這是何人?”自打那女人出現,絳珠的眼睛便沒有離開過她,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同時又有一些快要揭破謎底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