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瓊也沒有追根究底細問,隻是好奇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些東西?”
廖文遲疑了一下,才將自己這一晚上思考好的決定說出來:
“那些明清瓷器,我打算全部捐給博物館,這些應該都是當初被海盜們打劫攔截的外銷瓷,捐給博物館,也算是物歸原主。”
“至於那些歐洲古董金銀器皿,這些東西估計歐洲那些國家肯定有感興趣的,送到文物局,讓他們自己拿著那些東西去找那些西方強盜談判吧,用他們的古董來兌換我們遺失海外的瑰寶,能兌換一件算一件。”
“金幣的話就算了,找時機我們分批拿到國際拍賣行去拍賣,如果有國外收藏家願意用我們國家的文物來以物易物的話,也可以換一部分。”
“倒是那份達芬奇的手稿,這個可能要難處理一點,要是拿出去,肯定會造成轟動,到時候可能需要讓官方來發言,我們未必能夠自己做主。”
施瓊聽了並不意外,似乎早料到廖文會是這個想法似的,她樂道:
“那你還買什麼別墅搞什麼地下室?省事兒一點趕緊聯係文物局那邊,把東西給送上去,東西過了明路,你這邊也不用再提心吊膽。”
廖文當然知道是這個理,可他又不認識文物局的人,南浦這邊的當地博物館文物局,老實說廖文還真不怎麼放心,就怕他這邊把東西捐獻出去,轉頭就有人借著職位之便背地裏把他這些東西都給掉包了,到時候東西追不回來,廖文有幾張嘴都說不清。
不是廖文心理陰暗,實在是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太大,他這批文物本來就來曆不明不能為外人道,他就怕有人會鑽這個空子,把他捐出去的文物據為己有,這些地方勢力錯綜複雜,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根本鬥不過對方。
所以廖文不能抱任何僥幸心理,必須得找值得信賴的靠譜人選,不然的話,那他還不如不捐,把這些東西留在自己手裏,起碼他心裏還舒坦一點。
要說廖文真找不到人打聽嗎?那也不是,至少解東蘭那個女人就肯定是有這個圈子的相關人脈的,畢竟那女人經營珠寶首飾公司,又跟各種搞收藏的人打交道,在京都肯定有固定的藏友圈子,說不定就常年要和文物局博物館那些地方接觸。
但廖文自從跟施瓊在一起之後,也不知道是開竅了還是後知後覺,他隱隱地感覺到解東蘭和馮音似乎有別苗頭的意思,馮音對他存著一點想法廖文是知道的,那解東蘭呢?
廖文不自戀,也不願意妄自揣測對方是不是對他也有意思,可哪怕是為了避嫌,廖文也覺得應該少跟對方聯係為好,冷處理一段時間,就算真有什麼旖旎想法也淡了,這既是尊重施瓊和解東蘭,也是為他避免麻煩和誤會的最好方式。
不過,眼下他手裏那批東西,也的確跟個定時炸|彈一樣,不盡快處理,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廖文真感覺棘手得很。
正為這事兒發愁呢,忽然廖文的手機就響了,打電話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剛給他做完訪談節目的主持人打來的。
雖然那天錄完節目後,這位主持人撒北寧先生曾經追著他出來要過電話,但廖文也頂多就是覺得自己脾氣可能對對方胃口,真沒想過對方會主動來打電話找他。
可這才過去一天時間,對方居然真的打電話過來了,而且還是在現在網上輿論發酵,他的公司還沒有開始公關回應,輿論趨勢明顯對他不太利的情況下,這人不但不避嫌,反而主動來找他,這讓廖文感覺很是意外。
他忙把電話接了起來,對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我是撒北寧,我看到網上的消息了,你那邊情況如何?公司搞得定嗎?”
廖文心下一暖,娛樂圈真朋友很少,像這位主動來詢問情況的,著實太難得:
“還行,應該穩得住。”
對方這下放心了:“網上無稽之談太多,不要放在心上,做明星也好做主持人也罷,重要的是有一顆去留無意寵辱不驚的強大心髒,你入行晚,剛開始可能不能適應,但時間長了就習慣了。哦對了,你在帝都嗎?”
廖文一愣:“啊?抱歉,我不在,我昨天背著我經紀人偷偷跑老家來了……”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我這還約了幾個朋友準備在家裏組個局一塊兒吃飯呢,打算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王老師和馬老師都說看了你那個訪談之後想見見你。”撒北寧語氣裏滿是遺憾。
廖文雲裏霧裏:“哪個王老師馬老師?”
撒北寧笑道:“海馬影視你聽說過吧?寫《過把癮》《編輯部故事》那兩位,王老師就是個頑主,脾氣有點性情中人,看了你覺得你很對他胃口,所以想認識認識你;至於馬老師,他如今倒是不在娛樂圈了,不過今天這個局,其實就是他開口找我約的,主要是為了找你。”
廖文不解:“找我?”
撒北寧解釋道:“我知道他找你為的什麼事,他如今改行當文化傳承人和收藏家了,還開了一家私人博物館,致力於將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宣傳和發揚光大,知道你在油管推特上麵受眾很廣,這位老師想要找你談合作,但我也就隻知道這麼一點,具體的,還得你們倆見麵了之後再談。”
廖文對撒北寧後麵提到的話並沒有多在意,他的關注重點,主要是對方提到的收藏家和私人博物館這兩個關鍵詞上了,他正愁找不到文物局博物館圈子裏的人接觸呢,沒想到這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這位馬老師主要是做哪方麵的收藏的?”廖文好奇問道。
“瓷器為主吧,不過古家具、玉器漆器、金屬器這些他也收,怎麼,你也對古董收藏感興趣?”撒北寧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