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樓下木芙蓉1(2 / 3)

君硯站在鐵欄前,手中挑著根掛著紅肉的竹竿,正興致勃勃地喂老虎。

每當他踏進這瑞獸園後,就不會有人敢來打擾,但太後身邊的人非同一般,宮女謹香在園門口站了片刻之後,仍是麵不改色地走了進去。她斂起水紅色衣裙,對著君硯屈身行禮道:“奴婢謹香,拜見皇上。”

聽到動靜,君硯並沒有回頭。

明黃色常服上的金絲銀線和珠寶玉石泛著耀眼奪目的光彩,晃得人眼迷離,不敢直視。

竹竿上的肉已經被兩隻老虎吃得幹淨,君硯扔掉竹竿,轉身從雞籠中拎出一隻大公雞扔進老虎圈裏,那隻雞都沒來得及哀鳴幾聲,就隻剩下幾根鮮亮的雞毛。

君硯一臉欣慰地點著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才轉過身來,看見謹香時,眉眼間的笑意逐漸消退。

謹香抬眼間正好觸上那雙深如幽潭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緊,張口時聲音止不住地顫抖:“稟皇上,芙蓉國進獻的美人已經接進宮,太後請您過去瞧瞧。”

君硯負手而立,背對著她,許久之後,才淡淡地說道:“把人帶過來吧。”

謹香暗暗地深吸口氣,屏氣回道:“是。”

君硯輕歎一聲,眉深目暗,向那獅圈走去。

這時外麵守著的福遠又輕手輕腳地進來了,想要在皇上跟前獻殷勤,又怕驚動那些猛獸們,探著腦袋,踮著腳尖,一深一淺的樣子,十分滑稽。

“那頭雄獅好了嗎?”君硯正好轉頭問道。

福遠湊上前,低聲回道:“太醫們都來看過了,說一時還沒什麼好法子。”

“人都治不好,還指望他們治好朕的愛寵?”君硯輕蔑地說著,“不過,把脈了?”

聞言,福遠一時語塞,給獅子把脈……?

“這……好像沒有。”他麵露難色地說道。

皇上的心思,福遠從來都猜不準,隻能等著吩咐照辦。

君硯瞧著他謹小慎微的模樣,無奈地揮了揮手說道:“心裏分明害怕得緊,非要硬撐,礙眼!”

“老奴……不怕的。”福遠公公硬著頭皮說道。

君硯沒再說話,帶著他在園子裏轉了一圈。

轉身時,君硯瞥向他顫抖的雙腿,直接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門口呆著去!”

福遠哎喲幾聲,連滾帶爬地往外走,一手還擔心地捂著眼睛,生怕和那些猛獸們來個對視,引起對方的食欲。

他跌跌撞撞地退到門口,然後一個踉蹌跌在一眾宮女的跟前。

是謹香帶著那位芙蓉國的美人過來了。

福遠聽到宮女們低聲的嘲笑,意識到自己出了醜,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隻一眼就看見人群中那個一襲黑衣的神秘女子。

她麵上覆著一層黑色輕紗,但是光看這身段和氣質,還有那一雙特別的眼睛就讓人移不開眼。

福遠望著眼前這位裝束奇異的女子,不眠免默歎:皇上不會拿這美人喂獅子吧?

謹香上前說道:“公公帶路吧,我回霞飛宮複命了。”

福遠淡然自若地點著頭,轉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躬身在側為那女子引路,同時極力控製自己那雙不聽使喚打顫的腿。

女子淡然點頭,便跟在他身後,她腕間戴著幾串銀手環,衣襟前綴著的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腰間纏繞的深紫色的緞帶隨風飄起,腳上穿著獸皮製成的短靴,同樣綴著幾個銀鈴,一步一響。

君硯轉頭看向緩緩走來的女子,一襲壓抑的黑色紗裙把她緊緊包裹住,黑紗覆麵,隻一雙橄欖石般的淺碧色眸子,隱隱泛著金色的光,帶著神秘的異域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