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白飛燕不敢置信。
東方君硯點頭。
心中不由暗歎,曾經怎麼都吹不熟練的曲調,現在失去記憶的她竟然一點就通?真懷疑她以前是裝出來的。
琴聲優美,笛聲悠揚,兩人配合地□□無縫,手中的短笛像是被賦予了別樣的意義,隱隱發燙起來。
這種感覺倒是很奇妙,如此自然默契,叫人心中微微蕩起漣漪來,
“你這張琴很名貴的樣子?”白飛燕捏著自己的笛子,目光流連在那張鑲嵌著寶石螺鈿的七弦琴上,嘖嘖歎道。
“喜歡?”他轉過頭來盯著她碧色的瞳眸,眼中像是有閃爍的星光,嗓音溫柔道,“是你的了。”
白飛燕滿心歡喜地坐過去,指間流轉的琴音悅耳動聽,她不禁紅著臉問道:“這個,我也能學會嗎?”
“當然。”
東方君硯站在她的身後,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大手包裹著溫軟的小手,緩慢地譜出一個個音符。
白飛燕從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些天賦。
或許是他教的好吧。
這樣想著,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
暮色漸沉,晚霞裹著涼風卷入到一縷煙塵薄霧中,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
白飛燕站起身來,那雙澄澈如山泉水的眸子,對上他神情凝望的眼神,莞爾一笑:“多謝太子殿下。”
“以後,就叫君硯吧。”他揚起眉梢,朝她笑著點頭。
“好,君硯。”她答應得幹脆。
轉眼,一個月過去。
白飛燕覺得在宮裏住的太久,打算回家一趟,東方君硯便陪她一起回去。
“君硯,剩下一個月,我不想回宮。”
路上,白飛燕忽然開口對他說道。
東方君硯眸中星光黯淡了幾分,轉而淒慘一笑:“那我就搬出來與你同住。”
白飛燕一時怔住,就知道不是那麼好說服他。
太子殿下怎麼能隨意搬出宮?這是要害死她。
“君硯,你的前太子妃,我都聽說了。”白飛燕終於把這個憋在心裏許久的話說出口。
“聽說什麼了?”東方君硯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充滿期待。
外麵關於他對前太子妃的癡情傳聞倒是不少,真不知道她那裏聽到的是什麼“真相”。
“你對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甚篤,聖上賜婚,奈何你命中克妻,她在你們成親之前就去世了……”
東方君硯突然笑道,轉而一本正經地說著:“一共沒見幾麵的人,能說的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克妻之說更是荒唐,她是病逝,與我無關。”
“說得雲淡風輕,卻為何要把人家埋在大槐樹下?”白飛燕幽幽地問著,拿眼去瞥他。
東方君硯輕咳兩聲,尷尬地說道:“又是永安那小子跟你胡說八道呢?”
他轉過身來,雙手按住她的肩頭鄭重地解釋道:“不是那樣的,我埋的是木頭人,而且是母後逼著我做的,說什麼驅邪。誰知道被永安看見了,非說是我把人家埋在大樹底下,四處嚷嚷,氣得母後把他關了一個月。”
白飛燕心上那塊大石頭瞬間落地,她一直覺得這樣草菅人命的事情,太子應該不會做得這般明目張膽。
“那好吧,你既然解釋了,我就信了。”白飛燕轉過身去,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如果我真的是克妻的命格,那你會不會……”東方君硯突然沒有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巧了,我克夫。”白飛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甚在意地說著。
東方君硯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心上更像是開出一朵花。
到了百善醫館的時候,兩人剛進門口就發現家裏十分熱鬧,門前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白飛燕一下馬車見到這情況,不禁皺眉,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急匆匆地往裏衝,卻被人一把拉住,回頭正撞上東方君硯溫柔的眼神裏,他微微點頭說道:“放心,不會有事。”
他安排了人在這裏照看,若是出了什麼事,肯定會有人來回稟。
兩人擠進人群中,踏進院中,看見幾個男人正圍著白雨聲質問什麼,而那兩個東宮派來的人早就被綁在後麵的柱子上。
“我還沒死呢,您怎麼能把飛燕許給其他人?”
“我不過是出了點意外,在外耽擱兩年,這婚事沒我的同意不能退!”
“當初拋棄她是我的錯,現在我後悔了,還是放不下她。”
……
白飛燕瞬間大腦一片空白,這些人是她那些……
她那幾段莫名夭折的姻緣,突然同時回頭來找她?
白飛燕深深地蹙著眉頭,這一個個的是故意來找茬的吧?她心虛地看了眼身旁的人。
“她現在是太子妃,往後,與你們再無半分瓜葛!”東方君硯拉著白飛燕的手,站在院中,黑沉沉的眸子中寒光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