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經曆過諸多磨難,東方君硯忽然發現,姻緣或許早就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他等的人終於出現。
“我東方君硯隻有你一個太子妃,那天答應你的都會做到。”東方君硯極為鄭重地說道。
聽他說這些話,白飛燕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哪有人說自己生性涼薄的。
但是,他答應的什麼?
白飛燕費力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原來是她那日說得賭氣話。
“你答應了,我可沒答應。”白飛燕轉過頭去,淡然自若地說著。
東方君硯突然板起臉來認真地說道:“打發那三個臭男人,花了我一萬五千兩銀子。你要還嗎?”
“還有,聖旨不是那麼好收回的,否則天下人皆以為皇權是兒戲,哪來的天家威嚴?”
“重要的是,如果被我退了親,誰還敢娶你?”
赤br裸br裸的威脅!
白飛燕低頭掰著手指頭計算著,一萬五千兩銀子,不吃不喝她要還多久……
“大概是一輩子都還不上了。”她垂頭喪氣地說著。
“要是有人願意替我還,那我……”
她還想好要如何報答,就從後麵竄出個人影來:“姐姐,姐姐,我願意!”
東方君硯黑著臉把東方永安拽了過來,沉聲道:“誰讓你來的?搗什麼亂?”
“我聽說姐姐出宮了,以後都吃不到好吃的怎麼好?”東方永安一臉哀傷地說著,“我不管,姐姐不能走!”
白飛燕扶額,倒是把這個小家夥忘了。
“叫皇嫂,不能再叫姐姐。”東方君硯警告地看他一眼。
白飛燕把東方永安拉到懷裏護著,碧色的眸子露出狡黠,輕聲道:“我覺得……”
“他沒錢給你,都是我的。”東方君硯輕輕一句話打碎她的美夢。
還沒成形的謀劃,就被他輕易扼殺,白飛燕心有不甘。
晚飯以後,東方永安被福遠帶回宮去,而東方君硯卻不願走。
“住到你願意回去。”他依舊是這句話,陪著她笑,陪著她鬧,直到她願意。
晚間,兩人爬上屋頂看月亮,吹著涼風,白飛燕突然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好身手,以前最多不過算得上是身手矯捷,今天我竟然把一個男人推到了……”
仙子啊想起來,她還不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我的太子妃當然不同於尋常人,天賦異稟。”他笑得意味深長,望著半空懸著的明月,淡淡地說著。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會這樣?”白飛燕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麼好奇怪的?在我眼裏,你做什麼事我都能理解,都會相信。”東方君硯趁機表明心跡。
“……”白飛燕默默轉過頭去。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話說那麼明白?她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眼看著兩個月之期就要到了,白飛燕還是沒鬆口,而東方君硯也完全沒有焦急的感覺,反倒是享受跟在她身後買菜做飯,上山采藥的日子。
福遠每天都奔波於皇宮和百善醫館之間,或是宮裏皇上皇後有了旨意,或者是有什麼重要政事等著太子殿下處理,東方君硯每天就是一邊陪著白飛燕幹活,一邊運籌帷幄的感覺。
白飛燕和他坐在山邊,指著西沉的夕陽說道:“那時候我就是從這裏摔下去,我以為自己死了,好像是真的死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又活過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提起這件事,畢竟起死回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說來別人也是不信的。
“我知道。”他徐徐說著,嘴角噙著笑意。
就是因為她死的那個機會,才會有他們之間這段緣分。
白飛燕心裏驚歎不已,這一個多月相處下來,她發現他對自己的了解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他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細枝末節,全都清清楚楚。
“你說的那些夢,那些故事,是真的嗎?”白飛燕突然猶疑起來,每次聽他講那些故事,她都會不能自已地跟著高興或悲傷,眼淚沒少掉。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些美麗的女子,和她竟有許多相似之處。
“隻是一個很長的夢吧,我們會比他們過得幸福。”東方君硯轉頭看著她溫柔的眉眼,堅定地說著。
既然她已經忘記了,就不必叫她再想起來,畢竟有很多不愉快的經曆。
她不自覺地點頭,東方君硯勾起唇角,無聲地笑著。
“明天想吃什麼?冰糖葫蘆還是炸荷花?”白飛燕心裏還記得他一直念叨著她給東方永安做的那些小吃。
“或者是永安沒吃過的?香梨酒,玉蘭酥?”她繼續問著。
“都要吃。”
貪得無厭的人,從來不喜歡做選擇,是全都要。
而且還要他們兩人一起做出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