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沒事。”另一邊牆麵邊,赤瓊終於站起身來,聲音有些顫抖。
白子規快步走上前,接著燈火,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赤瓊,不時在他身上拍一拍、捏一捏。
身上全是泥,四肢在微微發抖,眼圈紅了,聲音帶著些哭腔,別的……應該沒事。
白子規長舒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舉手投足力量變得大了許多,而且似乎還在隨著每一次呼吸而微微增加。
這是……突破了?我突破到煉體境中期了?
白子規回憶起剛才的激鬥中,因為看見赤瓊倒地、熱血衝頭時的情景,隻想著立刻將敵人擊倒,渾身說不出的力量湧出來。
還有信手揮灑、圓轉如意的劍法,自己對連山劍法的領悟似乎也大有長進。
“對了,”白子規突然想起什麼,“你剛才用來擋他拳頭的板子是什麼東西?”
盧見奚運轉秘法爆發之下,都能一劍砍斷一顆小樹,更不用說這個力量不輸養精境的李春了,普通木材的小樹,一拳一個沒問題。
所以這木板是個什麼玩意兒?
赤瓊原本滿臉委屈地站著不說話,聞言臉色風雲驟變,笑出聲來:“是桌板子啦,爺爺剛做的飯桌桌板子,我想拿著玩兒,所以爺爺又給我加了個把手。”
白子規聞言心中暗暗咋舌。
自己手中這柄斷玉,硬度異常驚人,在與凝氣境修士的碰撞中都能毫發無傷,這起碼得是三品級別;還有吸血蓄力的能力,而帶有特殊能力的,起碼也得是寶兵。
現在,連一張桌板都能正麵抗住李春的攻擊,這大概隻是爺爺的實力的冰山一角罷了。
白子規覺得自己越來越好奇了。
而且,這張板子昨天還沒有,今天就冒出來了,爺爺和大哥一開始還都不在家。巧合?
嗬。
“呼哧,呼哧,”破鑼般的喘息聲越來越響,李春見兄弟兩人不約而同向自己看來,勉強笑了兩聲,又開始咳嗽,汙血從嘴裏不斷冒出,甚至咳出了幾片內髒碎片。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他艱難地止住咳嗽問道。
“一開始。”白子規低頭看著他,寒聲道。
“從一開始在小巷子裏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奇怪,我大兄也好,青羊部也罷,都一副篤定了今天會出事的樣子,結果這麼一場慘劇就出現在我眼前。”
“明知我不會袖手旁觀,於是擺明了一副要把我牽扯進來的樣子。真的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的話,誰更有機會把事情引到我麵前?是在後麵追的盧家人,還是在前麵逃跑的你?”
“後來,看見那孩子就死在我眼前,我又猶豫了,懷疑是不是我多心了,但是在郡府發生的事情,由不得我不多想。”
“你不受盧家威逼利誘,舍了性命,堅持要與他們死磕,你可以說你是有血性,孤身一人,我也不否認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也著實不少。”
“但之後,你幾乎是把自己送到了刺客手底下,唯一一個讓我們來不及反應的地方,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再然後,你順水推舟跟著我們走,卻又在遇伏的時候消失無蹤。”
“你推說你貪生怕死,但能在我們無人發現的情況下悄然離開,全身而退,我實在很難想象這真的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最後,你竟然又出現在了我家門口,然後又流露出了想要來我家借住的意思,這實在是太明顯了,就算之前什麼都沒看出來,也會心生懷疑的吧。”
“所以,你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我,接近我,取信我。說吧,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