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遊二人倒是並未反對,於是此戰就此開始。
夜風吹過,四周倒不是很安靜,反倒是接連不斷的竊竊私語聲響起。
對這一戰,大家都好奇得很。
高台上的四人,一個是梁州書院副院長董常鐸,是梁州三大家族之一的董家老一輩重要人物,實力強,資曆深,背後勢力在本地盤根錯節,稱得上地頭蛇。
一個是梁州書院副院長範堯夫,是朝廷直接派駐下來的,聽說是某位軍方大佬的兒子,背景極硬,雖然勢力差一些,但是也不懼董家。
在他們身邊的兩位院長,都來自梁州七郡的郡級書院,一個是漢中書院的何鑒,也是出身梁州大族,一個是眉山書院的遊太虛,也是朝廷派駐,多年前就已名動天下,稱得上深藏不露,沒有人摸得清他的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四人莫名起了衝突,總之肯定不會是那麼簡單的門房和學子之間的衝突。總之,現在大家都期待得很。
背後勢力旗鼓相當,場間決鬥的兩個人應當是不會受到什麼脅迫,能夠發揮出全部實力一戰的。這就有些看頭了。
場中,白子規和朱健相對而立,靜靜注視著彼此。
朱健斂去了腦中的美好幻想,眯著小眼睛看著火光照耀下的白子規,長身玉立,衣衫輕飄,鎮定自若,不由想起了自己之前因為被他壞了事、受到的訓斥和可能遭受的懲罰,心中不由一股無名火起,陰惻惻看著他,冷笑道:“小雜碎,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要經曆什麼吧?”
白子規一手搭在逐風劍柄上,挑了挑眉毛,沒有多說話。
“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這汪水有多深?”看見白子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朱健愈發火冒三丈,“你也敢摻和到這個事情裏麵來?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別什麼閑事都亂管。”
“你不是也來了?”白子規輕飄飄回了一句,噎得朱健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接上一句:“你不過就是得了一個好法器,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不用暗器跟我比啊。”
他雖然自信自己絕對能贏,但是如果能擠兌地白子規主動放棄暗器,也是甚好的。畢竟剛才那一下,他對白子規的暗器武技也是頗為忌憚。
“我顯然不可能同意啊,你是白癡嗎?”白子規想都不想回了一句,氣得朱健頭發都豎了起來:“你怕了?你是不是怕了?”
白子規懶得理他,幹脆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顯然一副看不起朱健的模樣。
見狀,四周學子紛紛發出了噓聲。
朱健見狀氣得臉色通紅,但見到白子規如此托大,眼中又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胖胖的短腿向前一踏,整個人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對著白子規全速逼近。
然而他第一步剛剛踏出,白子規就猛然睜開眼,抬手便是一道血光,如同一隻燕子疾飛而過,橫掠半空,對著朱健激射而去。
朱健眼中精芒爆射,前衝的身體趁勢一倒,從血色小梭的前進路線上閃過,隨後一隻手臂在磚石地麵上一搭,借力起身連帶前衝,速度比起之前直線前衝之時還要足足快出了一截。
然而他身體剛剛挺直、前傾,耳邊就有一聲風聲傳來,那枚血色小梭突然變了一個前進方向,向著他的耳朵紮了過去。
朱健冷笑一聲,心想小鬼到底是小鬼,之前為了顯擺,竟然現行將遠程控物的殺手鐧露了出來,我還能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