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漢朝舊例,作為外放之一縣、一郡、一州之首官,是應當又文官擔任的,且修為不能過高,比起同一地之軍隊首腦,要求修為上至少要低上一個大境界。
但是這樣一來,他們作為一地首官,該如何能夠保持自己的權力、不被那些掌握了軍權的大修士架空呢?又該如何在外敵入侵之際,能夠拒敵於外,力保城池不失呢?說到底,靠的就是他們手中的官印,還有城中的護城大陣。
護城大陣一開,即便是一個隻有養精境修士主持的小縣城,也可以抵擋許多凝氣境修士的圍攻多日而不破。這還隻是麵對外來的修士,如果是對內,修為被壓製一個大境界也不是做不到的,凝氣境能被足足壓到養精境,然後就大有可能被一些原本以為是螻蟻的家夥圍殺致死。
九州之內的每一座城鎮的選址都非常嚴格,其陣法的來源是覆蓋了整個九州的九鼎大陣,而且必須要有強大的地利支持,如此才能夠保證護城陣法的使用。
即便如此,每一次開啟也都有極大的消耗,而且因為引動了九州大陣會驚動朝廷,因此除非是經過了朝廷的允許,或者是出現在什麼極端特殊的情況、首官不得不當機立斷,否則是無權開啟陣法的、
而一旦自行決定開啟,事後朝廷將會派出調查隊伍嚴格調查,一旦認為開啟理由不充分,首官將會被嚴懲,撤職查辦都算是很輕的懲罰了。畢竟此乃國之重器,一旦私用即非同小可,帝王斷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像這種純粹為了私人利益而催動陣法殺人的,算是相當嚴重的一種情況了。如果按照大漢律法,縣令應當是會被斬首示眾,家產會被抄沒,僅次於謀反和使用陣法擊殺大漢官員了。這是一條紅線,很少有人敢於輕易觸犯這一條律法。
但是現在,昆苢縣城的縣令竟然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禹家,調用這一陣法來試圖擊殺自己。他做出這種事情來,是覺得禹家可以護得住自己,朝廷無法奈自己何嗎?
這些都是事後的事情了,即便那人逃不過這一劫,也得等到朝廷事後前來追責才可。但是現在,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的修為被壓製了。大縣縣城是可以壓製通脈境的修士的,此時他的修為竟然一路被壓到了凝氣境中期巔峰的程度,原本體內如同江河奔湧的真氣變得如同枯水期一般幹澀、凝滯。
“怎麼樣,雖然一時隻有我一個衝穴境的修士,但是我的修為甚至會有加成,高出你兩個大境界,再加上這麼多人來殺你,不算是辱沒了你的一身本事了吧?應該說,這是你的榮幸才對。”對白子規陰沉下來的臉色視而不見,禹均平笑盈盈地道。
無數壯漢已經紛紛將桌椅踢倒、掀翻,酒菜摔得滿地,閃亮的刀劍出鞘,隻等著禹均平一聲令下,就要衝上前去,將白子規亂刀分屍。
重重包圍之間,白子規卻突然輕聲一笑:“榮幸?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殺小爺,還是小爺的榮幸?你走著瞧,你們禹家膽敢如此欺我,定然叫你們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