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傳訊玉符,裏麵有我要找的那個人的線索,你幫我找到這個人,然後我們就兩清。”葉紅蕖隨手將一枚玉符扔給了他。葛山門將玉符往自己的額頭上一貼,很快又將它拿了下來。
“小意思,這些都是小事,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在這座城裏沒有誰是比我們更會找人的了。唔,有點複雜,但你看著吧,明天一早,我就能告訴你這個人身在何處。”他隨手將玉符扔給了身後的一名部下,拍著胸脯豪爽地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想要摸一下她懷中狸奴的腦袋,卻被它嫌棄地一巴掌閃開了,貓臉扭到一邊,完全不想與他接觸。
葉紅蕖拱了拱手,也不多說什麼,轉頭就向著給她安排的住處走去了。既然他這麼說了,若是明天早晨還不能按照玉符之上的條件,找到對應的人,她自然會找上門去的。
葛山門輕呼了一口氣,伸手攔住了身邊有些蠢蠢欲動、明顯看上去有些不滿的部下們,臉上依舊是陽光燦爛,隻是也許感覺她已經看不見了,陰沉深邃的目光盡入白子規的眼底。
穿過一條條走廊,推開門,給葉紅蕖安排的客房是一間用巨大貝殼作為牆壁砌成的屋舍,瑩潤的乳白色中泛著淡淡的黃光,床鋪、桌椅也都是同樣款式的貝殼製成,上麵配上了舒適的軟墊子,看起來十分精致。
“那家夥絕對沒有什麼好心思。”門將要關上的瞬間,白子規一個閃身擠了進來,然後靠在了已經徹底關閉的門上,側耳聽了聽,確認附近沒有人,然後才精神力傳音道。
葉紅蕖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若是到了明日午時,他還在推辭,我們就立刻走人。”
當然,走之前,該收的帳要收回來。
……
第二天,卯時末,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女俠,我們大哥想請你去一趟。”敲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嬌嬌怯怯的侍女,但是即便是她,說話都帶著一股江湖氣,說完便讓到了一邊,伸手向著門外,示意請她動身,自己帶路。
葉紅蕖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當即舉步跟上,很快就到了葛山門的麵前。
這裏與昨日又有所不同了。昨天這裏到處都是推翻了的桌椅,摔碎了的酒壇子,流了滿地的美酒,滿滿的酒香肉香,還有醉醺醺的、猜拳行酒令的、放聲高歌的、打成一團的大漢們,到了今日,同一間屋子卻給了人截然不同的觀感體驗。
一張碩大的椅子擺在屋子盡頭的最高處,上麵墊著一張海獸的皮毛,兩邊是高高的扶手。葛山門背靠在了一邊的扶手上,一條腿曲腿放在椅子上,腳尖靠著另一邊的扶手,另一條腿則伸直放在了椅子下麵。
他下首的兩邊,依次排列著他的部下們,有跟著他險死還生、共同歸來的,有留守在塔釜城中,直到昨日進城之後才與他彙合的,人人一身緊身黑衣,頭上紮著英雄巾,精壯彪悍,背後背著一柄大刀,刀上還有紅纓高高揚起。
他們人人雙目光芒似電,逼視著緩緩走了進來的葉紅蕖。還別說,一個個像模像樣的。若是修為、底氣差了一些的,這一下怕是就要直接腿軟了,起碼心中也自怯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