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一道遁光從遠處的天邊飛來,快速幾次閃爍之後,就已經出現在了村莊廢墟的正上方,麵沉似水地看著腳下的場景。隻能看見區區不到十個昏迷著的村民,躺在了村中的空地上,其餘就是大量慘不忍睹的屍體了。
但是也隻有這些而已,卻並沒有趙王世子一行人的絲毫痕跡了。他們早就被白子規一把火赤凰真火給生生燒成了飛灰,隨後一袖勁風不知道吹到哪裏去了,哪裏還能察覺得到他們曾經的存在?
這讓來人險些就要忍不住開始質疑,這裏到底是不是趙王世子一行人最終出現意外的地方,但是這裏多少還有一些白子規沒能夠完全清除的痕跡,讓他還是最終確定了自己並沒有找錯地方。畢竟戰鬥所留下的缺損,白子規短時間內確實沒法彌補——這得對最基礎各係術法都非常精通才可。
可是趙王世子一行人呢?現在他雖然找不到這一行人的行蹤,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一行人絕對是在這裏經曆過了一場劇鬥。這麼一來就有得可說的了。這裏可是京畿之地,為什麼鳳子龍孫會在這裏遇襲?最後不管是勝是敗,又為什麼會離開交戰的地點,不知道跑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他的心髒一下子就像是被緊緊攥住了一般,險些就要喘不過氣來,隨後臉上就湧過了一抹狠戾之色,伸手一招,一個還昏迷著的少女就被他憑空招起,落入了半空之中。隨後,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隻手按在了她的頭頂之上,精神力催動,就要展開搜魂。
“慢著,徐供奉,你要幹什麼?”就在此時,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那名男子的身後響起,將他的動作直接打斷了。徐供奉身體有些僵硬地回過神來,看見的是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正背著雙手看著他。
“原來是張禦史。”那徐供奉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猛一咬牙,胸膛向前一挺,寒聲道,“我家世子爺一行人在這裏,生死不知,我自然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村民必定是目擊之人,說不定還牽涉進了其中,我向他們問問話也是理所當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也是在聽說在宗人府裏,趙王世子的命燈驟然熄滅了,根據命燈之上反饋出的最後信息找到這裏來的,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自然要查清楚前因後果嘛。”張禦史笑道,“隻是,我看徐供奉這不像是要問話的樣子啊?從來沒聽說過人都沒醒,還能問話的。”
“這些小民,問話自然會有一些疏漏,甚至會說謊也不一定。現在情況緊急,自然是沒時間跟他們慢慢墨跡了,需要一些更為直接的手段。”徐供奉心一橫,幹脆直接將自己的手段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張禦史笑道,隨後猛一板臉,“姓徐的,你好大的膽子,你可不是趙王府的供奉,是我大漢朝廷的供奉!誰給的你膽子,敢來這裏戕害我大漢子民?真當我等繡衣直指奈何不得你這等人?”
“張禦史,這裏隕落的可是一位鳳子龍孫,金冊玉簿上登了名、可以借用九州大陣之力的宗室嫡係!為了能夠找出凶手,給朝廷一個交代,就算讓幾個人為世子陪葬,又有什麼不對?這是他們的榮幸才是。而且你可別忘了,若是凶手找不到,就算是你們繡衣直指,也得給宗室一個交代!”徐供奉已然心虛,但兀自硬挺著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