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耶~!(2 / 3)

隨後,隻見澹台凰頭發瀟灑一甩,猛然拔高了聲音,扯著嗓子狂吼了一句:“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耶~!”

即墨離手一滑。筷子從指縫溜了出去……楚末吟也笑意一僵,渾身顫抖了一下,屁股一滑,險些栽倒!

然而澹台凰一句話吼出來之後,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喉嚨,咂巴著眼看了即墨離半天之後,充滿歉意的湊上前道:“不好意思,我唱錯了!這個不是搖滾!”

即墨離的麵色已經趨於空白,但到底這一聲如同狼嚎一般的高呼,不是搖滾!是的,不是搖滾,所以他也不需要太糾結,因為她馬上就要唱別的風格的歌了!是的!他能頂住的!

他這樣自我安慰著,伸手接過了不需要吩咐,也會貼心送上的下人們手中的新筷子。

而下人們的臉上,也都是奔騰的淚水。這到底是哪裏來的瘋婆子啊,攝政王殿下竟然容忍她在王府發瘋……

澹台凰一副很愧疚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看著即墨離這土到要死,還敢諷刺她凶悍土包子,那一臉空白的神色,深深的感覺到了心中一陣咆哮的快意!看這賤人還敢壞她名聲不!

一陣暗爽之後,她又接著道:“好了,我想好了,這會兒是絕對不會唱錯了!為了令你充分的領會到搖滾樂的精髓,我決定跳過一切前奏和後奏,隻唱**部分!”

話音一落,即墨離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攝政王府就爆出一陣狼嚎:“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飛翔在遼闊天空!就象穿行在無邊的曠野,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她扯著嗓子狼嚎,因為縱情高歌,臉都憋紅了!又因為臉都憋紅了,心裏又著實太激動,於是手上的木棍往桌子上一陣狂敲!

楚末吟和一眾下人,齊齊嚇得臉色慘白,生怕她一個激動過度,幾棍子敲在他們這些倒黴蛋的頭上!

而即墨離,縱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會兒聽著這扯脖子的嚎叫,又看著桌麵上被她敲打得跳躍的盤子,整個人都已經呈現出一種僵硬的狀態,麵部浮現青灰色!耳邊還不斷傳來的淒厲歌聲。

在他看來,此刻的澹台凰,活生生的就像是一隻被抹了脖子,還在用生命唱歌的頑強的鴨子!

準確的說還是一隻會敲桌子的戰鬥型鴨子!

等她這一撥怒放的生命綻放完畢,即墨離和一眾聽眾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已經得到解脫,便聽得她又是一聲狂吼響起:“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說完溫柔隻剩離歌,心碎前一秒……”

她還在心碎前一秒中,他們的心早已碎成一瓣一瓣了!下人們全部在抹眼淚,他們隻是思念親人,每逢佳節倍思親呐,話說今天是什麼節來著?

即墨離也很有種找個角落流眼淚的衝動……

正當他麻木著容色,僵硬著肢體,等著她將這首歌唱完,她忽然停頓下來,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呃,我剛剛唱錯詞了沒有?”

唱錯詞了沒有!鬼知道你唱錯詞了沒有……

這裏有人事先聽過這首歌嗎?

她這一問,沒人回話,又扯了扯脖子,接著嘶吼:“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零,藍蓮花啊啊啊——”

眾人僵直,他們可以捂著耳朵嗎?

這一曲聲音相對低一些,尤其比起她先前唱的那幾首,這一曲簡直可以說是天籟了!可是偏偏她最終又憋紅了臉,臉紅脖子粗的“啊——”

“啊——”澹台凰這會兒是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啊”了,今兒個不能氣瘋即墨離,她就不活了!

“啊”了一半,忽然有人飛快的進來稟報:“攝政王殿下,東晉國師來了!”

這話音一落,即墨離還穩著沒動,屋子裏的一群下人就流著眼淚,開火箭飛奔出去了:“啊,王爺!小的們代您去迎接東晉國師大人!”

雖然王爺都沒吩咐,他們就這樣奔出去很可能會被處罰!但是——就是被處死,也比繼續在這兒聽歌強!

即墨離也很是感同身受,並很能理解自己的下人們,所以沒準備跟他們計較。站起身,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紳士風度,開口道:“本王先出去迎接東晉國師,兩位自便!”

笑無語來了?

他來幹啥?

即墨離十分鎮定的出去了,一路上走岔了三次道,不小心踢到了好幾處盆栽,顯然是被澹台凰摧殘狠了,以至於這會兒腦袋有點不清明,所以走路都是踉蹌的!

即墨離出去了,澹台凰自然也不唱了,但是她沒忘記對著即墨離的背影道:“王爺,今天沒教會你,改天有機會我再教!”

即墨離腳一滑……

苦逼的即墨離走了,沒有拿到午夜魔蘭之前,笑無語不可能給她迦葉碸,所以現下見不見笑無語都沒什麼差別,那就不見了!把自己手上的棍子往旁邊一甩,拖起楚末吟就走:“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睡覺!”

楚末吟整個人還沉寂那恐怖的歌聲裏頭,以至於被澹台凰抓著的手還有點微微顫抖。

兩人到了後院,各自回房,南宮錦又表示了一下對自己未來幹孫子的關心之後,澹台凰進了屋,關了門。

已然是第三天,惡整了即墨離一頓,勉強算是出了半口氣,剩下的半口氣有機會再出!掏出君驚瀾給的黃色錦囊,拆開,展開上麵的紙條一看,上麵也隻寫了一句話:讓楚末吟馬上回國,明日她走後,你找即墨離下棋,輸給他!

這下,澹台凰愣是完全不懂了!找即墨離下棋根本就已經是自取其辱了,明知道會輸,還專程去輸,這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心下實在好奇,忍不住拆開了第三個錦囊……

……

南齊國門之外,回廊之下,是一片湖泊。蓮花盡綻,上麵漂浮著一葉小舟。

兩名男子,此刻站在舟上對弈。

一人銀冠束發,淡紫色的衣袍曳在華貴的地毯上,如一陣薄煙輕攏,眉間朱砂一點,容色瀲灩,尊貴高遠,不可冒瀆。他對麵,是一襲雪白色錦袍的男子,清冷孤傲,仿若九天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