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也過來了一趟,見曹奶奶精神頭好了很多,讓我在這好生照顧便走了,我見張爺爺走了,便和曹奶奶說道:“曹奶奶,您的病馬上就要好了,沒事了就去我家溜達唄,你去了我家老爺子就不敢罵我了,你要是不去啊,我都快趕上郭大有家的老黃牛了,那是幹著活還得挨著罵啊”。
曹奶奶對我說:“大明啊,你張爺爺要是再罵你的話,你就來找我,我替你做主,話說這次還真得好好謝謝你呐”。
“曹奶奶,你可不是他救的,是張老救的,張老親自上山給你挖的野山參”郭大有欠欠的說道。
曹奶奶一早就知道了,我已經和她說過了,隻見曹奶奶努力坐直身子看著窗外,若有所思。我看看郭大有,便向曹奶奶問道:“曹奶奶,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您和張爺爺的故事啊”。
曹奶奶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兒“咯咯”的笑了,轉頭對我們說:“好,既然你們這些小崽子想聽,我就給你們講講。老張大哥來我們村那年我才十多歲,這一晃有幾十年了,我印象很深,因為正好趕上老裏長過世,也就是現在小趙裏長的爺爺,村裏給老裏長安葬那天,老張大哥進的村子,當時小趙裏長的奶奶昏死了過去,大家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是老張大哥出手把小趙裏長的奶奶救了回來,當時小趙裏長的父親接了裏長的工作,他非常感謝老張大哥,得知老張大哥是從關內逃難過來的,還有瞧病救人的本事,便和村裏麵的長輩們商量了一下,就把他留了下來,給他蓋的新房子。
起初我也沒有太在意過他。我倆第一次接觸是幾年之後了,有一次,山那邊的江北村有人結婚包了三天大戲,咱們村上好多人都去看熱鬧,我和一群小夥兒當時都去了,正看的好好的,沒想到江北村地主家的二兒子張揚看見了我,他便和幾個下人過來想占我便宜,抓著我的手讓我和他回家,我掙脫不過,可在場的其他人都畏懼他家的權勢,不敢上前幫忙,他父親張北鬥和縣太爺是八拜之交,和山上土匪也有交情,家裏養著十幾個打手,在十裏八鄉都是橫著走。
正當我快要絕望的時候,老張大哥站了出來,怒斥張揚這種下流的行為,張揚從小到大都豪橫慣了,頭一次見到有人敢說他的不是,於是命令下人上前來打老張大哥,沒想到老張大哥功夫了得,幾個照麵便把那幾個下人打翻在地,張揚見這次遇到了狠人,便灰溜溜的跑了。我們也就沒再接著看戲,趕緊回到村裏家中。
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張家竟然聯絡了二龍山的土匪頭子祝天,幾天後祝天帶上彩禮來替張揚求婚,祝天領著幾十個土匪放下彩禮告訴我父親下月初一來接親,讓我們家做好準備,便騎著高頭大馬走了。那個時候哪有村民不怕土匪的,二龍山的土匪祝天連縣太爺都拿他沒有辦法,我父親哪敢違了他的願呢,那幾日我整天都是以淚洗麵,父親也是一籌莫展,母親更是哭幹了眼淚,趙裏長和村裏的長輩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哪是那幫殺人越貨的土匪對手,如果不答應這門婚事,不僅是我家遭殃,恐怕就連村裏的百姓也會跟著丟了性命,如果答應了,那我這輩子就算完了。
當時我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那個張揚。眼看著日子臨近,這天早上,趙裏長跑到我們家找到父親說:‘二龍山的土匪祝天被人殺了,還有二當家於老五,現在二龍山的大當家成了肖龍了,剛剛他派人來村裏送信,說祝天逼婚的事情是他個人行為,和二龍山無關,現他已被殺,二龍山山規不欺壓百姓,不強搶民女,讓村民安心’。‘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們內部出現混亂了?’父親說。趙裏長說:‘你管那麼多幹嘛,反正你家丫頭是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