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原形畢露!(1 / 3)

二百兩黃金換個安生喜樂,自是人人都願意的,可李嬌實在很難湊出這些銀子來。想到這個,她又痛恨起了烏仁瀟瀟,如果不是她突然到了阿巴嘎,她隻要在事成之後說一聲這些人是南晏奸細,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原本她想過河拆橋。

沒有想到,夏初七先把橋板給拆了。

考慮了一下,李嬌尖細的下巴微抬,眯眼看著夏初七,“二百兩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先一個發毒誓。發誓永遠不在哈薩爾麵前提起多餘的一個字。”

“發毒誓?”

夏初七癟了癟嘴,看向甲一,“發誓好像有點厲害?”

甲一點頭,“厲害。”

夏初七似是猶豫,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了一句“那我到底要不要發誓呢?”,卻又不能甲一回應,就嘿嘿一樂,壓著嗓子說,“成,不就是發毒誓嗎?我發!聽好了啊,我若在哈薩爾麵前提起半個字……”

“不!”李嬌打斷她,糾正,“對李嬌不利的事。”

“好好好,依你,我發誓絕不在哈薩爾麵前提起對李嬌不利的事,否則讓天來收我,雷來劈我,金銀財寶來砸死我,還有什麼更毒的,你要不要先示範一下?”她說得極是輕鬆,笑眯眯的看著李嬌,樣子看上去好不誠摯。

“夠了。”

李嬌微微一笑,陰著的臉亮開。

……

……

雙方“一拍即合”,李嬌去籌錢了,夏初七回了內室,哈薩爾還在昏睡中,烏仁瀟瀟按她的示意去做事了。屋子裏隻有兩個小婢守著。夏初七坐在床邊,探手摸了摸哈薩爾的脈息,蹙著眉頭考慮了片刻,對甲一勾了勾手指頭,歎了一口氣。

“哎,我這人還是心地太善良了,對不對?”

甲一很肯定的點頭,“對。”

夏初七笑了,“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造的浮屠估計都快頂天了,肯定得有好報的吧?!什麼天打雷劈金銀財寶砸腦這種好事肯定不會輪到我,對不對?”

“對。”

“所以二百兩黃金,會不會要得太少?”

“對。”

說半天見他沒點新鮮詞,夏初七沒勁了。瞪他一眼,轉而又笑,“我說甲老板,你能不能不要總盯著我,去把那人給我盯牢了,成不?”

甲一板正的回答,“殿下交代,我隻能盯著你。”

又是這句話,夏初七哀號,替他說了。

“……殿下還交代,寸步不離對不對?”

“對,寸步不離。”

和一個“機器人”講道理是一件很苦悶的理,儼然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夏初七索性閉上了嘴巴。

沒多一會兒,李嬌的小侍女來了,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夏初七眼睛一亮,了然地點了點頭,伸個懶腰出去了。

二百兩黃金不是那麼容易籌到的,更何況如今是在阿巴嘎,不是哈拉和林。果然,那李嬌忙活老半天,也沒有湊夠這個數目,一口木箱裏是她能籌到的所有,包括她的首飾頭麵都放了進去,看著夏初七不滿意,她眼圈兒都紅了。

“表妹,暫時隻有這些了。”

夏初七挑眉,“這樣哪夠?離二百兩黃金差遠了吧?你這般不講信用,可別怪我也不講信用。”

李嬌表情很難看,但有把柄在夏初七手裏,她不得不低頭,說軟話,“表妹,你就算如今逼死我,我也拿不出啊。”

瞥著她蒼白的臉,夏初七歎了一口氣,又善良了一次,“行,誰讓咱倆是表親呢?這樣好了,你給我打個欠條,就說自願給楚七封口費黃金二百兩。”

“欠條?”

李嬌愣住了,顯然不情願。

可夏初七挑了挑眉,半分情麵也不給她。

“寫還是不寫?我告訴你,哈薩爾先前已經醒過一次,你見到了。再拖下去,他分分鍾都有可能徹底蘇醒過來。如今李邈就在這阿巴嘎城裏,隻要他醒過來了,不就看見李邈了嗎?嬌夫人,到時候即便我想成全你,隻怕也回天乏術了。”

她略帶暗示的話,聽得李嬌麵色一白。

“好,我寫。”

拿到了李嬌親手寫下的欠條,夏初七滿意了。將條子鄭重的塞在懷裏,又把李嬌籌集來的銀子和首飾等一股腦放入一個青布包袱裏,讓甲一背在身上,樣子極是滑稽。

“甲老板,發財嘍。”

甲一不像她笑得那樣開心,但仍是配合的點頭,掂了掂身上沉重的金銀珠寶,“對發財了!”

夏初七笑眯眯的看著他,眼風都不掃臉色難看的李嬌,突然把懷裏那一枚鴛鴦玉佩掏了出來,聲音極是清脆的笑,可於李嬌而言,她接下來的話,卻如同魔音入耳。

“甲老板,我若是把這鴛鴦玉佩放在哈薩爾的手裏,這樣不算違背了剛才的誓言吧?不會遭天打雷劈金銀砸頭吧?我可是半個字都沒有說。”

“對。”

甲一肯定的點頭。

夏初七見李嬌變了臉,更加樂嗬了,自顧自與甲一說,“這樣最好,兩全其美。鴛鴦玉佩是表姐讓我走時一定要交給哈薩爾的,我答應了她。但是嬌夫人讓我不許說半個字,我也答應了她。如今,我把玉佩給了哈薩爾,不吐半個字……哈,我真是一個天才。”

“對,天才。”

夏初七打個響指,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笑眯眯地說:“行了,去準備準備,我們明兒一早動身回錫林郭勒。”

“好。”

聽他倆旁若無人的一唱一和,李嬌氣得牙關緊咬,臉都白了,指著夏初七笑吟吟的臉,好半晌才把心裏的恨意壓下去,放柔了聲音。

“表妹,你答應過我的?你怎能這樣?”

夏初七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一雙大眼睛像是嵌了兩汪清泉,極是明亮,又極是深邃,若認真去看,會發現那裏麵全是促狹的壞水。

“我答應你不告訴他,我可沒說我不拿東西給他啊,這根本不妨礙你,兩回事!”

見她如此不講信用,李嬌氣得身子一顫,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漂亮的妝容都壓不下去。

“夏楚,你不要太過分。”

夏初七冷冷瞥過去,彎唇涼笑,“過分又怎樣,你咬我?不過你別怕。我還就告訴你,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愛講信用,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答應你隻字不提,就一定隻字不提。鴛鴦玉佩交給他,他要怎麼想,他要怎麼做,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嬌夫人,有本事你把男人拴好,他若心在你身上,你需要這樣提心吊膽活得如此憋屈嗎?賠了夫人又折兵,怪得了誰。”

說罷,她朝甲一使了個眼色,徑直背著金銀珠寶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嬌喉嚨像被人給扼住了,半天都緩不過來那口氣。緊緊攥著手指,她麵色越來越白,在冷風裏,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在輕輕的顫抖搖擺,身上華麗的衣裳也無法掩蓋她的緊張與惶恐,仿佛霎時便老了十歲。

“雲香。”

她沙啞著嗓子,喚的是她身邊的小丫頭。

“奴婢在。”

“灶上誰在負責給那位昏迷的客人熬藥?”

“是烏仁公主的貼身丫頭阿納日。”

李嬌點點頭,雙目赤紅的看著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眼睛陰冷得像醞釀了一炒將到來的風暴,“雲香,我平素等你如何?”

雲香被她的樣子嚇住,惶恐的點了點頭。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

李嬌涼涼一笑,把牙一咬。

“好,我要你替我辦件事。”

……

……

夏初七清點好錢財走進去的時候,烏仁瀟瀟已經等在了那裏。

不過,她不是坐等,而是惆悵的走來走去,樣子極是焦躁不安。看著她進來,那姑娘飛快地跑過來,語氣極是不滿,卻一口氣問出了許多問題,“你跑哪裏去了?快快快,那賤人果然派人去了灶上,現在怎辦?”

夏初七坐下來,長歎一聲。

“你這人太壞了,害人竟如此迫不及待。”

烏仁瀟瀟俏臉一黑,見她說得坦然,翻了個白眼。

“我壞?不都是你囑咐我的?”

夏初七撩唇輕笑,斜過眼去,將急得上跳下躥的烏仁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姑娘雖然看著霸道蠻橫,見人便動手,但長得屬實水靈,尤其一雙眼睛極是清透,如同孩子一般黑白分明。在漠北的土地上,能長出這樣膚色的美人來確實不容易,怪不得識美無數、久經花叢的元祐當初會看上她,然後又著了她的道兒。

見她不答,隻顧盯著自己瞧,烏仁瀟瀟快急死了。

“喂,你說話呀,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馬上派人在她下藥的時候抓住她,然後等我哥醒來,給他看看,看他帶在身邊三年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夏初七莞爾一笑,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錯。不要讓她下藥。”

她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讓烏仁瀟瀟“啊”的輕呼一聲,奇怪了,“這不對啊,你讓我的人在灶房裏等著不是為了逮她嗎?李嬌若派人來下藥,那我直接抓住她的把柄,不就可以了嗎?”

夏初七搖了搖頭,“不夠。”

烏仁瀟瀟一跺腳,急死了,“咋不夠?”

她這個火爆性子,夏初七越看越喜歡。越喜歡便越是想逗她。於是,不急不躁的拿過水喝了一口,摸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喝著,直到烏仁瀟瀟急得快炸毛了,她才“噗”一聲笑出來,拉她過來坐下,解釋說:“下藥這種事,她完全可以抵賴不承認,或者誣陷是丫頭幹的。最關鍵的是,不讓她下藥,我得逼她走下一步,想讓她原形畢露……”

烏仁瀟瀟來興趣了。

“怎樣原形畢露?”

夏初七詭詐一笑,頓住不說了。

這種吊胃口的方式,簡直要了烏仁瀟瀟的命了,她眼睛都發直了,“說啊,到底是什麼?”

夏初七語帶機鋒,斜睨過去,“不急。公主隻管等著看戲,小的為您編排,看到結局如果覺得滿意,不要忘了給小的賞銀。”說罷她起身,拍拍烏仁瀟瀟的肩膀,笑得極甜。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五十兩就好。”

……

……

烏仁瀟瀟的人在灶房守得極嚴,李嬌的婢女去了兩次都沒有機會下手,直到眼睜睜看著阿納日端了湯藥進入李邈休息的房間,雲香才不得不跑回去告訴李嬌。

“嬌夫人,奴婢沒法子得手。”

李嬌臉上被烏仁瀟瀟摳出的掌庸在,雙眼圓瞪的看著雲香,她的樣子極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