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頭看著白沐:“如果你還想見到雲向晚,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在床上躺著,自己把針紮進去,沒藥的時候自己取下來。”
白沐:“……”前麵幾天他不就是一直都這樣做的嗎?
慕念說她很忙,讓他自己照顧自己。
他記得他可是一個中了劇毒的病人……
但是現在他也顧不上這些了,隻要她可以治好向晚,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雲向晚的‘屍體’已經放到了醫院的太平間,慕念到了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著。
確實是腦死亡的症狀。
雲向晚已經沒有了呼吸,但是她卻還有生命特征,隻是,這些儀器是檢查不出來的。
慕念以手托腮,這種情況她倒是第一次見。
“雲向晚,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我說過,我早晚會把白沐給你帶回來的,你怎麼連多點時間都不給我?畢竟我每天都這麼忙,你這麼著急著死做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大叔會怎麼樣?還有爺爺,還有白沐?”
慕念明知道雲向晚現在什麼都聽不見,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她圍著雲向晚轉了好幾圈,隻感覺到了無從下手的惱火。
慕念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很慢,很輕,她趕緊摒住呼吸躲到暗處。
光是腳步聲,她其實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無需辨認任何的氣息。
雲澤景推開門進來,他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看著雲向晚,她已經換上了她最喜歡的顏色的裙子,化著精致的妝,像個沉睡著的公主。
雲澤景伸出手,摸著雲向晚已經冰冷了的臉。
“對不起。”
雲澤景的聲音很輕,輕輕的顫抖:“向晚,對不起。”
慕念的心因為他的聲音,痛得幾乎窒息。
她靜靜的看著雲澤景,這兩天他都應該沒有睡過覺,也沒有刮過胡子,如果不是熟悉的聲音和氣息,她都快要認不出來這就是向來意氣風發,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自如解決的大叔,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
雲澤景拉著雲向晚的手,慢慢的滑坐下去,仿佛失去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全部力氣,他坐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可是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慕念在看到雲澤景的唇邊流下血來,他也隻是伸手輕輕的抹去,她的腳步微微一動,最後雙手用力的握緊,沒有走出去。
雲澤景在地上坐了很久,不斷的抹去唇邊的血,慕念在暗處無聲的哭著,眼淚沒有斷過。
她從來都不知道心原來可以這麼痛,她用力的咬著唇,直到血滴到手背上,她也沒有覺得痛。
她就那樣看著雲澤景,在離得她不遠的地方,感覺到他的心碎,感覺到他的無助。
可是,她不能現身。
她和大叔之間的距離早就已經變了,用他們的話來說,她被大叔負了,他的眼裏,心裏都不再有她,所以,她現在出去有什麼用呢?
雲澤景坐了很久,才慢慢的走了。
慕念看著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她坐在地上無聲的哭,她不知道要怎麼幫到雲澤景,她對雲向晚現在的情況也是毫無辦法。
她甚至不知道雲向晚的病情,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糟糕!
說完,她轉頭看著白沐:“如果你還想見到雲向晚,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在床上躺著,自己把針紮進去,沒藥的時候自己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