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猛麵上的笑容依然不變,勸慰道:“老弟不要心神不寧,等到了鹹州,我向陛下為你討份旨意,擢你做些其他事情,遠離著打打殺殺你看如何?”
以上官落雨在西涼國多年的經驗來看,張大猛這樣的行為絕對值得懷疑,他替自己討旨,自己也不是他的跟班,他有什麼權力為自己討旨,若真的這麼做了必然引起那位生性多疑的薑玉衡猜忌。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目光望向身前,隻見前方目力所及的盡頭,一座巨大的雪山傲然矗立在那裏,雪線以上,一片銀裝素裹,分外的凝重。上官落雨旋即說道:“張長老,過了這座雪山便是一馬平川,鹹州城就不遠了。我們最好加快進度......咦……”說到這裏,上官落雨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有一股凝重。
張大猛臉上出現了好奇之色,問道:“老弟為何表情突然凝重,莫非是發現了什麼不成?”
過了半晌,上官落雨才蹙眉說道:“我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妥,隻不過感覺山頂的靈氣有些詭異,當日在這座回霜山駐紮之時,我記得山頂的靈氣遠沒有現在這麼濃鬱,莫非發生了事情不成?”
張大猛放出神識探去,除了感覺到山頂的靈氣濃鬱之外,並沒有其他感覺,當即笑道:“老弟多慮了,這靈氣的稀薄與否和季節以及天氣都有很大關係,想來那日我們駐紮之時天氣陰沉,山頂的靈氣不是很充沛,今日碧空萬裏,靈氣充沛也不足為怪。”
上官落雨默默的點點頭,莫非是自己最近的神經太過緊張了?他想了一會,對張大猛說道:“張長老,不妨這樣,我和周合陽率領青龍營從回霜山山頂經過,你率領麾下的白虎營從山一旁繞過,這樣就算山頂有何異狀也我們相互之間也有照應。”
張大猛笑道:“既然上官老弟對於山頂這麼忌憚,我們一起從旁繞過就好,何必如此麻煩呢?”
上官落雨認真地說道:“張長老不知,如果有人想要在途中設計伏擊我們,有很大可能選擇故布疑陣,用山頂濃鬱的靈氣迷惑我等,使我們不敢從山頂經過,選擇繞道,這樣反而陷入他們的詭計之中,分兵兩路最為穩妥。”
張大猛嘿嘿笑道:“人言上官老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我看絕對是真的。誰若想要算計你,恐怕很難得逞。看來你為老張選的這條路也有一定的風險啊。”
上官落雨笑了笑,並沒有答話。青龍營和白虎營平日訓練有素,隻要傳令下去,不多時便分為兩支隊伍,沒有絲毫拖遝。張大猛抱拳道:“老兄先走一步,我們鹹州見。”
上官落雨拱手和他告別,周合陽在一旁說道:“上官兄是不是謹慎的有些過頭了,就算有人敢伏擊我們,以兩營的實力外加張大猛這個元嬰修士,恐怕他們也沒有能力將我們殲滅。”
上官落雨苦笑道:“小心一點總沒有錯,西涼國已經不是五十年前那個西涼國了,自從那個女人做了太子妃以後,對外兵禍不斷,對內朝綱崩壞,聽說國內正準備頒布一項法令,將所有商鋪買賣的營業稅增加一成[1],別小看這一成的稅負,很多百姓就靠著這點微薄的收入糊口。怎奈司天閣礙於職責,隻能管理和修士相關的事務,否則老夫定然要和她爭上一爭。”
周合陽並沒有說話,隻是搖頭苦笑,對於這些站在等級森嚴的金字塔的頂端,平日看慣了凡人生離死別的修士而言,一代人苦樂便不那麼重要了。
又向回霜山的方向行了盞茶之功,山頂的景象漸漸浮現在上官落雨的眼中,從高空上看,那如鏡一般的冰湖平靜異常,並沒有什麼異狀,上官落雨心中釋然,“看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到了鹹州之後要好好休息幾日,自己這把老骨頭可經受不起這樣的折騰。”
正在此時,隨著距離再次拉近,上官落雨突然注意到湖中心有一個小黑點,漸漸地,那個黑點越來越大,他發現那是一個人。通過神識他可以感知到,坐在湖心之人身上有靈氣的擾動,“應該是個修士!”想到這裏,上官落雨不禁心中駭然,霍然回頭喊道:“傳我命令,後隊變前隊,全體後撤三十裏。”
1調侃,調侃,大家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