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力量除了戰陣,便是這種中高修為修士的數量,可是說這一戰結果隻有一個。他甚至開始盤算如何突破自己五十九品地仙的桎梏,進階五十八品。
天祿門的人橫在太白峰之前八十裏的地方,千餘人的隊伍擺好陣型,分為四個方隊,分別是前鋒,左右翼,以及後部。前鋒人數雖然不多,但是修為卻最高,都是築基修為以上的,散修和小門派來的金丹修士幾乎都被楚立推到前鋒營去了。
左右翼是他自己的人,分別有天祿門的金丹修士構成,後部的人較少,修為比較低,主要做補給和調度工作。而楚立則站在最中央,那件飛空法器上隻有他一人,而他腳下四塊方陣井然有序。
看著天空的雨絲,楚立耐心地等待著,他並不擔心對方發現自己的行蹤,既然實力相差如此明顯,就算他們發現了也無濟於事。他最討厭的還是雨,他再等雨小了便進攻。可是那如簾的雨水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天色鉛灰,彤雲密布,天光越來越暗,此時隻不過午時剛過,仿佛到黃昏一般。
焦灼地瞥了天空一眼,楚立腹誹,“終有一日,我楚某人必將登頂天道之極,睥睨萬世,坐那不朽不古之人,那時候天空連一滴雨都不能下。”
又過了一個時辰,雨勢不減,方陣中有些修為低修士禁不住寒冷,開始瑟瑟顫抖。楚立哼了一聲,對於這種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從來不放在心上,若不是攻山需要人,就算凍死,他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他手上凝出一個法訣,普通之極的火球術,火焰劈啪燃燒著,最終變成一個頭顱大小的火團。他輕輕甩手,火團嗖地飛上天空,雖然雨水暴虐,卻無法澆熄火焰。
火球在三百丈的高度炸裂開來,四散紛飛的火流星落在四周的山林之中,就算一百裏外的人也能看到這個景象。
“攻山!”
如同潮水一般的聲音淹沒了雨水的聲音,八十裏的距離對於這些修士來說並不算什麼,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相對於佇立在疾風冷雨之中,這些人更願意更快地攻下太白峰,站在有火爐的室內,分享楚立承諾過的好處。
冷雨令他們的頭腦變得簡單,觸覺下降,就連神識也不願意放出,他們認定太白峰的人已經提前得到消息,卷鋪蓋走人了。誰會傻到麵對三十個金丹修士以及成百上千的修士攻擊。在天穹山脈,這是一股決定性的力量。
前鋒的五十人衝的最快,眼看著他們衝到太白峰腹地三十裏的地方,這裏是一個小山穀,四周的山脈重疊,形成了一個小盆地。由於下雨,山穀中多了很多河流,在一條澎湃的大河之中突然閃出一點光點。
沒人注意拿不起眼的光點,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會認為那是雨點的逆光,或是白浪,或是一隻身上長著光點的大魚。
光點越來越大,最初如同一朵花朵,而後變得如同頭顱,接著變得如同磨盤,最後變得方圓五六丈。衝在前麵的三名金丹修士再也不能忽視這種存在,他們停下遁光,注視著腳下的光點,在他們的意識中並沒有認為這是一種攻擊的禁製,誰會把禁製布在距離太白峰還有三十裏的地方,這實在有點遠。
光點的方向自動調整,逐漸向這三名修士飛來,三人意識到不妙,急忙駕起遁光向前衝去,想要躲過光點。可是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便是駐足觀看,等他們再想躲避的時候已然不及,那光點的速度極快,頃刻間一陣摧枯拉朽的藍色的電芒將三人吞沒,連一點渣滓都沒留下,天地間仿佛從來沒有這三人的存在。
遠處的密林中,陳雲生喃喃說道:“沒想到這陰雷盤居然如此大的威力,轟的連渣都不剩,李鐵嘴果真是個人才。”
距離三人最近的人是成廣泰,他看到光點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因為此才勉強保命,剛才那道閃電擦著他的鼻子掃過,在印堂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後麵的修士陸續趕上,一位天祿門的築基修士來到成廣泰的身旁,問道:“師叔,為何不衝了,掌門可在天上看著呢。”
“中埋伏了,我們中埋伏了,大家快撤。”成廣泰發瘋一樣喊著,剛才那道死光是他見過的威力最大的攻擊手段,一下便吞了三名金丹修士,就算此刻有人在天上看著,也無法壓抑他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