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隻認為最大的威脅來自於冷月國,實際上卻不然。你們可知道冷月國雖然表麵凶悍,卻是有所圖的,這便是他們的弱點。如果代價過大,他們就會妥協。然而這群人是來複仇的,他們要的是你們的命,沒有退卻,沒有妥協。不過,”上官落雨說到這裏語氣一頓。
“不過你早就看穿了他們的把戲是吧?所以你在此地埋伏,所以你準備出手幫我,對吧?我們兩個人合力一定能化險為夷,將他們擊殺。如果你救我出去,我保證在父王麵前講明這件事情的利害,令他聽從你的建議。”
薑無涯心頭一寬,說話也隨意起來。他知道上官落雨的修為,已經幾乎要進階元嬰期了,況且對手隻有兩個人追了上來,遠非上官落雨的對手。
“我並不是為了你才這麼執著的,我要為那枉死的五十名修士討回公道。”上官落雨冷冷地說道。
薑無涯眼中露出一絲不快,心中腹誹,“這老頭整日公道,天理,怪不得父親不喜歡他,若真的有那麼多天理,恐怕西涼國的列祖列宗早就被天雷劈死無數次了。”
……
陳雲生遠遠看到了前麵有兩個人並排站在空中,心中一凜,暗道不好,難道對方急匆匆逃命之時居然能尋來幫手,他心中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
來到二人麵前,陳雲生冷冷看著上官落雨那張蒼老了很多的臉,說道:“久違了,上官落雨。”
“如果我沒記錯,你叫陳雲生,是天穹派的餘孽。”上官落雨輕輕喚出了自己的本命飛劍,一柄淡藍的光劍在空中打著旋兒。
“我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兩個恐怕都會死在這裏。”陳雲生將手中的雙刀再次緊握。
薑無涯手中攥著兩枚金色的珠子,和用來擊穿廣寒宮穹頂的雷火珠如出一轍。
“先不要動手,我還有話要問他們。”薑無涯突然說道。上官落雨不解地看著他,要知道陳雲生身後還有十幾個極難對付的高手正往這邊飛奔,耽擱一會兒有可能兩人就有性命之虞。但是他還是尊重了薑無涯的選擇。
“那天夜裏是你來到我的家中麼?”薑無涯盯著陳雲生說道。
陳雲生不料他有此問,但是這件事情也沒必要對他保密,從容地點了點頭。
薑無涯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狠狠道:“將你拿走的東西還回來!”
陳雲生微微一愣,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從納虛戒中拿出那本破舊的畫冊,說道:“你指的是這件東西麼?”
薑無涯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他急速說道:“還給我!”
“這可不行,我恰巧有收藏書籍的癖好,這本畫冊我收了。”陳雲生收起了畫冊。
“你找死……”
薑無涯“死”字拖得極長,仿佛肺部的空氣不夠用一般,隻見一根晶瑩剔透的冰錐從他的前胸冒出,滾燙的鮮血冒著白煙從冰錐兩側噴出。
薑無涯由於疼痛,麵部表情變得極為猙獰,他一隻手握住冰錐,轉身望去,隻見玄月女輕盈地站在距離他十丈遠的地方,左手上纏繞著一層冷豔的藍芒,仿佛剛剛施法完畢。
“你……”
薑無涯痛苦地抬起手指,指向玄月女,就算是修士,胸口被洞穿,也足以致命。上官落雨剛剛從驚變之中恢複,長劍淩空,射向玄月女,同時抱住薑無涯幾欲傾倒的身體。
陳雲生大呼,“小心!”
上官落雨是金丹後期的大修士,驚怒交加之下一劍的威力不同凡響,玄月女稍有不慎就有性命的危險。雖然陳雲生不知道玄月女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刺殺薑無涯,但是她總歸從側麵幫到了自己,最好不要因為此而斃命。
一道光梭劈風而至,刺向那柄淡藍色的飛劍,陳雲生擲出了鳳突來阻止飛向玄月女的劍光。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上官落雨那柄劍在距離玄月女五丈的空中如同碰到什麼東西,被狠狠地彈開了。陳雲生的鳳突也一樣,如同撞在一道透明的牆壁上,被彈開。
一陣清風將玄月女的麵紗吹落,露出如同冰雕玉砌一般的麵容,精致的令天地失色,最令人驚訝的莫過於女子有一頭微藍的秀發,根根見線,絲縷分明。
看到對方的容顏,陳雲生心中一沉,這是一張多麼熟悉的麵容,無數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紛至遝來,讓他眼睛驟然濕潤,顧不上上官落雨虎視眈眈,忘卻了對薑無涯的必殺之意,陳雲生呆呆說道:“你,你是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