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黑,我洗了澡,換了身幹淨衣服,買了束花開車去了傑西卡的家。
洗澡的時候,我忽然想,其實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你之前做過多少缺德事兒,怎麼壞法,但如果有一天你想做個好人了,那隻要你洗個澡,好好搓搓,便是了。
其實這個世界,總體上看既沒有那麼好,也沒有那麼壞,因為這是世界上總有好人也一定有壞蛋,並且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絕對的好人,但一定有絕對的壞蛋。就像好人不知道自己的好,壞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壞,因為他們沒人性,根本就不是人。
另外對於網上那些指名點姓罵別人道德敗壞的所謂名人,特別是罵女人的那些名人,我也突然有了些想法。原來我也覺得有些人是該他媽罵,但我突然想到這些罵人的其實才更惡毒,你敢說就沒幹過一丁點兒的缺德事兒,你攥在手裏的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你惡語傷人就已經說明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關鍵是一個人的善與惡哪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人總會認為自己是聰明正確地,其實這不正是人的愚昧麼。所以別你以為自己很有學問,其實你也可能是個傻逼。
我突然發現自己聰明多了,莫非是看論語鬧的。
天黑了,我手裏攥著一把紅玫瑰花敲了敲傑西卡的家門,當時我的心砰砰的跳,還有點害臊。
門開了,傑西卡出現在門裏麵。她穿著一身白色衣裙,很樸素,但光彩照人。
她微笑著看著我手裏的花,說這花真漂亮,進來吧。
我把花遞給她,走進房門。傑西卡拿著花進了廚房,我關好房門,環視了一下房間。客廳裏陳設很簡單,連台電視都沒有,原本放電視的地方放著一架鋼琴,原本放沙發的地方,放著個大桌子,上麵擺著書架和台燈,我走到桌邊看了看,大多是關於音樂和教育方麵的書,我在桌邊的椅子上做下來,心說,回頭也要買個這樣的大書桌,感覺多棒啊,還有這台燈也不錯,我也要買一個。
這時候傑西卡拿著個玻璃涼杯出來,裏麵插著花,笑著跟我說,我實在找不到能插著花的東西了。
她把涼杯放在桌子上,我忍著拉住她的手,然後把她柔軟的身體摟在懷裏,一隻胳膊摟著她的腿,一隻胳膊摟著她的細腰,把臉貼在她的胸前上。
傑西卡用手摸著我的頭發,說麥穗,我回來沒有給你打電話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我說你不給打電話,我還不是找到你了。
傑西卡沒有說話,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想把傑西卡身上的氣息都吸到肚子裏……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至此我和傑西卡的故事應該接近尾聲了。可我們這不是電影。
我說老天安排的真好,這次你可是跑不了。
那可是不見得,說不定哪天我又飛走了呢。傑西卡輕聲說。
你飛吧,但你飛到哪兒,我就跟你到哪兒,不信你試試看,除非你嫁給別人。
你想我嫁給別人麼?傑西卡微笑著說。
我當然不想,盡管我這人不怎麼樣,但我隻希望你能嫁給我。
為啥?傑西卡望著我的眼睛說,她那眼神真美,動人心魄。
因為我想要我幸福,我也想要你幸福。我發現說起肉麻的話來我一點兒也不含糊。
我鬆開胳膊,傑西卡坐到我腿上。
麥穗,你不覺得我年紀太大了,還離過婚。
你很大麼?我沒覺得啊,你不離婚我還沒辦法娶你呢,要怪就怪我,前些年沒遇見你。你嫁給我吧。
我給你彈琴聽啊。傑西卡岔開話題,從我腿上站起來。
我說好啊。
傑西卡走到琴凳邊,用手抹了一下裙子坐好,翻開琴鍵上的蓋子,打開樂譜。
我說我可以點歌麼?
傑西卡笑,說說你想聽誰的作品,不過我熟練的不多。
說實話,我鋼琴的CD我倒是有幾盤,但是買它們純粹是裝逼,從頭到尾都沒聽過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