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金的恐懼(4)(1 / 1)

嗬嗬,念得我好開心,心情好愉快。

這時候,怪事發生了。阿金突然從屁股下麵抽出木凳子,舉起來對我狂毆。我還沉浸在無來由的喜悅中,對阿金的暴力毫無防備,被阿金砸了好幾下,頭都流出血了,自己都不知道。

平時懦弱孱瘦的阿金,此時完全變了個人,兩眼發紅,眼眶像是要滴出血來。他拿著木凳子,瘋狂地打我,嘴裏喊著:“叫你咒,叫你咒,叫你咒……”

以上都是後來旁人說給我聽的。我當時也昏頭昏腦,估計比阿金好不了多少。

聽說阿金後來被人拉開,還在地上打滾,手腳抽搐,口吐白沫。衣服都被自己扯爛了,然後就躲到廁所裏,在廁所裏怪叫,像是哭,又像是笑。

原來他是個間歇性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從頭至尾,他老婆都沒說話,隻是守著他,等他鬧夠了,替他收拾。

我知道阿金的突然瘋狂,必定和我學望老太爺的語言有關聯,就不太介意阿金打我的事情。相反,我對阿金說的兩個詞有很大的興趣。因為是他說的這兩個詞,才使我回憶起望老太爺說的詭異語言。

我找了個機會,沒人的時候,我把阿金請到我的值班室。阿金對當天的事很抱歉,說不好意思,他從小就有癲癇,就是我們宜昌人說的母豬瘋。

我沒單刀直入地問他,就故作輕鬆地跟他閑聊,問他:“‘坎大豬’是什麼意思?”

阿金說:“這是我們福建話,就是傻瓜的意思。”

我嗬嗬地笑:“那你就是說我是傻瓜嘍。”

阿金也笑:“誰叫你講得那麼假,每次說的都不一樣。”

我又問:“無半撇呢?”

阿金說:“就是沒得用的意思,跟傻瓜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