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的老婆不哭了,開始笑起來,雖然是笑聲,卻沒半點喜悅的意思。我開始擔心了,這阿金的老婆看來發起瘋比阿金還厲害。我問王八:“你到底行不行?”
王八一邊擺弄油碟,一邊把木劍穿上紙符,嘴裏敷衍我:“沒問題,沒問題,我怎麼搞不定呢?”
王八說完把木劍斜著往油碟上方比畫了一下,好像帶出了風,把油碟上的燈火給弄滅了。王八夾著木劍,又去點火,可幾盞油碟的火,相繼熄滅後,怎麼點都點不燃。木劍上的紙符忽然無來由地燃燒起來,王八卻控製不住火勢,差點把自己的袖子燒著,於是慌忙把木劍丟在地上。
屋子裏就是阿金老婆“嘎嘎嘎嘎”的幹笑聲,還有阿金的福建話。
阿金的老婆不笑了,眼睛睜開,把我和王八死死地看著,臉上的神情麻木。阿金倒是還在嘰嘰咕咕地說話,隻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你這個水貨!”我已經看出來王八是個半吊子,“你個苕的沒得本事,就不要亂搞。”
王八手足無措:“怎麼辦,怎麼辦……”
我一看王八也沒了主意,也害怕起來。心裏想到一件事,心一橫,對著阿金和他的老婆喊道:“索寞……盡歸看目連……四散枝骨死綿……”
這是我記得的詭異咒語的下半截。我想了,阿金夫妻就算是聽到這個話了,母豬瘋發作打我一頓,也比給他和他老婆鬼上身了強。
不料,這句話一出,阿金兩口子並沒有發狂,也沒有繼續做出詭異的動作和表情,反而慢慢清醒了過來。
阿金兩口子看見王八和我狼狽的樣子,也不說話,他們知道被王八這個說大話的騙子給忽悠了,理都懶得理我們。
我很不好意思,王八還在收拾他的物件。看著他的狼狽樣,我都替他丟臉。
我和王八很尷尬地從阿金屋裏退出來,道歉的話都沒好意思講。
我氣王八:“你沒本事就別攬這些活兒,剛才差點出事。”
王八不服氣:“不是我水,是那東西太邪了。我的確搞不定。”
“你知道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