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途中休息的人其實比較少,偶有幾個也都去對麵的那個新亭子去了。阮恬和夏芒一開始也沒打算休息,隻不過阮恬自從那天和陸森不歡而散之後總是愛亂想,昨天又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導致一晚上都沒怎麼睡,放平時還好,可今天有外出活動,尤其爬山這種事還挺消耗體力的,之前在山下她覺得應該沒問題,誰知道這才爬了一半就有些撐不住了,又累又困的,急需找個地兒休息一下。
夏芒其實情況跟阮恬差不多,也是昨晚沒怎麼睡,她倒不是為了傷情的事,而是她愛豆幾年前拍的一部劇,原本以為不會上了,誰知道幾天前忽然發了預告片說要上線,昨天淩晨一過,也果然上線了,還是那種會員可以看全集,然後夏芒就真的一下子看了全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兩個極度缺覺的人爬了一會兒山之後都覺得自己快要飛升了,還好在半山腰上看到了涼亭,起初她們看到的是那座新的,不過那會兒那裏已經有人在了,且正聊得火熱,阮恬她們想睡覺來著,覺得去那個亭子可能休息不了,但總比沒有好,剛要去呢,就發現對麵也有一個,雖然破了點,但勝在安靜。
兩人到了那個亭子之後,本來打算就眯一會兒眼睛,誰知道眼才一閉上,就直接睡過去了。
期間夏芒短暫地醒過來一次,是被阮恬頭上束發的綠絲巾給飄到臉上蹭醒的——這條綠絲巾她也是第一次見她戴,她平時一貫是披發的,這次是因為要開展戶外活動,覺得運動量會很大,到時候可能會出很多汗,所以索性把頭發給紮起來了。
她記得今天早上車上的時候阮恬還跟她提過,說是昨天買了兩條這樣一模一樣的綠絲巾,不過其中一條莫名其妙丟了,可能是丟在座位附近,然後被掃地的同學掃走了,她也沒有在意。
夏芒替阮恬整理好絲巾之後,轉頭又睡了過去。
陸森他們一行爬上山頂也花了不少時間,好不容易到了上麵,寧非自然哪兒熱鬧就往哪兒湊,跟著大多數同學一塊兒求神拜佛去了,據說還能抽簽搖卦的,陸森向來不信這些,所以也不太感感冒,但因為靳遙似乎是對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有些感興趣,所以他噎陪他上了幾炷香,求了幾個卦。
陸森隨意搖了一卦,是姻緣卦,簽文是兩句半文不白的話,他粗粗看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他所求有所得,人影成雙,今後心想事成,是支上上簽。
陸森扯了下嘴角,他雖然不信這個,但沒人不愛聽好話,他也樂得看這些。
誰知道一旁的靳遙跟著搖了一卦,掉出來的竹簽卻是一支下下簽,說他冷心性,薄情緣,搞不好就是個孤獨終生的命格。
陸森本來抽到上上簽心情不錯,剛想誇幾句這裏抽簽靈驗,結果轉頭看到靳遙抽了那樣一支簽,連忙道:“什麼啊,一點都不靈,這種一看就很假,我們阿遙多少女生喜歡,跟孤單什麼的,根本扯不上一點關係好嗎?”
靳遙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把竹簽放了回去,淡淡地道:“沒事,本來就是以祈福為主,抽簽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陸森“嗯”了一聲,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兩人上香、抽簽完畢之後又去寺廟附近走了一圈,陸森走幾步就要停頓一下,朝周圍張望,臉上漸漸不耐。
靳遙看了他一眼道:“是在找阮恬麼?”
陸森咳嗽了一聲道:“……沒有,我就隨便看看。”
靳遙沒接他的話,隻是道:“我剛才一路走下來,也沒看到,是不是根本就沒上山?”
陸森皺眉道:“寧非怎麼回事,不是說看到她上來了嗎?”
寧非一直跟在他們兩個後麵參觀這座寺廟周圍,東看看西摸摸的,這時聽到陸森提到他,就豎起耳朵聽,剛好聽到了那句話,於是連忙分辨道:“這怎麼能全怪我呢森哥,我之前不是說了,我好像看到,其實也不是那麼確定啦,但是我想,絕大多數同學都上來了,沒道理她們兩個還留在下麵吧,班主任不是說了嗎,既然是來參加戶外素質拓展活動,那麼或早或晚,每個同學都得上來一趟。”
“阮恬那麼聽老師的話,怎麼可能不上來?哦,不過她們可能是得晚點上來,剛車上夏芒跟我說她昨晚追了一夜的劇,特別困,不過那會兒她又很想聊天,車上也沒怎麼睡,我估計下了車之後她是撐不了,搞不好倆人現在還在水庫那邊休息呢。”
這時陸森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有些怯懦、但卻清晰的聲音:“我是剛上來的,我上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阮恬她們還在水庫那裏吃東西。”
陸森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轉頭一看,見是劉默,眉毛立刻擰了起來。
寧非不知道他們倆個的恩怨,見劉默好心把阮恬的行蹤告訴給陸森,陸森應該會高興並且感激才對,結果人根本沒有好臉色,反而黑著一張臉,反問道:“你這麼關注阮恬幹什麼?”
寧非:“…………”森哥這清奇的關注點???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的腦回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