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官淩一把拉過近身的舞女,輕浮道:“表妹如今還未及笄就將你等風姿魅力比了下去,要是在過兩年,表妹越發的動人,你們天香樓的招牌怕是就掛不住咯!”

“噗呲....”

上官淩話音一落,周圍剛才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舞女們紛紛輕笑出了聲。

秦蓮這才反應過來,前廳裏還站著清一色的風塵女子,女子皆是青衫薄紗,有的還是赤足站在原地。

在聽到剛才世子口中的那一聲‘天香樓’,她就是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那是什麼地方。

秦蓮想到這,在看著那些衣著暴露,儀態風塵的女子,一張臉紅白相間,梗著脖子臉上似火燒一般,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個被上官淩摟在懷裏的舞女看了眼表妹被如此羞辱都無動於衷的沈浪,嗲聲嗲氣道:“世子爺若是覺得姐妹們比不上沈家表妹!?那今日大可讓表妹來伺候世子爺便是...”

“奴家們還樂得清閑些....”

上官淩挑了挑懷中美人兒的下巴,“喲喲喲..幾日不見,燕兒的膽子可越發大了!莫急,今夜爺定好好陪陪你!”

“爺....你壞....”

燕兒欲拒還迎的拍了拍上官淩的胸口,趁著人不注意,朝秦蓮拋去一記挑釁的眼神。

沈浪對上官淩的放縱不置一詞,再看了眼半蹲著身子還未起身的分外難堪的秦蓮。

他戲也看夠了,羞辱也羞辱夠了,這才道:“今日有貴客...你先下去吧...”

秦蓮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得沈浪如此一說,忙不迭道:“是...”

彩兒跟在秦蓮身後,沈浪朝她投去一記安撫的神色,彩兒便連忙跟著秦蓮退了下去。

然,上官淩還不等秦蓮走到門口,就對沈浪道:“沈兄,你這表妹家中父母可還尚在?”

沈浪,“舅舅舅母皆尚在。”

上官淩冷冷的掃了眼秦蓮的背影,“哦?那他們是如何教養出這等不知禮數的子女?”

“這.....”沈浪麵色為難,“表妹不知禮數,衝撞了世子,沈某在此替表妹賠個不是,還望世子海涵。”

“你我兄弟倒是無傷大雅,隻是這未出閣女子隨隨便便見外男,沈兄還是提醒著表妹幾分,萬一哪一日表妹名聲賠了去,可就不好了。”

沈浪看了眼被諷刺的連路都走不好的秦蓮,緩聲道:“沈某也是男子,這事隻能明日我請母親代為教導教導....”

“好了,不提這個!喝茶喝茶!一會兒香香姑娘來了,沈兄可要好好憐惜一番了。”

沈浪應聲道:“這是自然。”

隨著秦蓮狼狽的退下去,下人就將後園內的亭子收拾妥當了。

沈浪笑著朝上官淩道:“世子,請移步。”

“好,今日就讓本世子好好欣賞欣賞你這皇家禦賜的狀元府邸!”

後院裏六角涼亭上頂麵覆蓋著精製的魚鱗形琉璃片瓦,屋上是精心雕刻的花卉、寶塔。

每個角上都塑有金雞、珍獸,風簷板間雕刻著色彩鮮豔的異卉,亭子的最頂上是一朵蓮花,亭子的每一個空麵都掛著薄紗,亭子裏的琉璃地麵上鋪著形狀各異的獸毛毯。

三五成群的舞女雀躍的湧了上去,嬉笑道:“狀元爺果真是細心,還惦記著姐妹們赤足呢...”

沈浪笑了笑,這可不是他細心。

最中間鋪著木質矮桌,隻需褪去鞋襪往上一坐便是,兩邊還有不少薄墊。

上官淩左右環視一周,朗聲道:“嘖.....當真是皇家禦賜!光看著這亭子就知沈兄在聖上心中頗有地位了!”

沈浪頷首,“世子過譽了,隻是聖上惜才罷了!”

涼亭這邊載歌載舞,而另一邊自秦蓮狼狽的從前廳回去後,不稍片刻功夫整個沈府的丫鬟婆子都知曉了秦蓮在前廳受辱一事。

而沈秦氏在聽到丫鬟口中傳來來的流言蜚語時,氣得胸口一陣鈍痛,“糊塗!!好好的大家女子眼皮子怎麼就淺薄成這樣!!”

秦蓮受了辱回房後就將自己鎖在房間內誰也不見,更是大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

薛雲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就見沈秦氏也在秦蓮那兒吃了閉門羹,也沒多留,轉身就走了。

翠兒見此,心下不由得有些擔憂,“夫人,我們就這麼走了?”

薛雲頭也沒回,“不然我們還要如何?之前夫君就說過,府上外男出入的多叮囑過表小姐要仔細著些...可今日是表小姐自己往前廳去的,這可怨不得別人。”

“是...”翠兒看著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薛雲,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小姐,萍兒.....”

“萍兒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夫君心狠,都過去了,以後莫要再提。”

薛雲路過這偌大的沈府,聽著園子裏那頭傳來的嬉笑打鬧,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一旁默不吭聲的江妹見狀,小聲道:“夫人不必如此介懷,老爺他今日說過,沈家的當家主人隻有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