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蕭怡卻不依不饒:“你讓他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事情就算過去了,否則咱們便到父皇麵前分說分說,也讓父皇看看,太子殿下您的伴讀是多麼的囂張跋扈。”
顧澤慕神色一沉,看著蕭怡寒聲道:“想讓我磕頭?”
蕭怡被他的目光刺的一個瑟縮,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對,你磕了頭,這件事就算了。”
蕭恒聽他這麼說,心中很是不舒服,正打算好好跟蕭怡說說,就莫名感覺到渾身一寒。
顧澤慕一步步逼近蕭恒,反倒把蕭怡逼得退了一步,他冷笑一聲,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磕的頭,恐怕你承受不起。”
蕭怡被他挑釁的話氣得暴起,一拳就朝顧澤慕打過來,顧澤慕卻早有準備,順勢扭過他的手腕,然後將其往反方向一扭。
蕭怡慘叫出聲,被他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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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人這一架,最後還是鬧到了蕭湛麵前。
蕭湛覺得很頭疼,想他剛剛調解完朝廷上眾大臣的爭吵,剛想回後宮好好休息休息,欣賞欣賞歌舞什麼的,轉頭,兩個兒子就領著顧澤慕進來了。
蕭怡齜牙咧嘴地揉著傷處,一進來便委屈地跟蕭湛告了狀,著重說明顧澤慕有多麼囂張跋扈,而蕭恒這個太子又是如何護著伴讀,讓他這個親兄長吃虧的。
蕭恒看著他這般顛倒黑白,氣得差點出竅,隻是父皇沒有問他,他也隻能憋在心裏。
蕭湛聽完蕭怡的話,不置可否。
他自然是知道這個大兒子的德性的,也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若非賢妃一直哭哭啼啼地跟他求情,他早把蕭怡打發去封地了。隻是兒子再差那也是自己的種,就算他有錯,顧澤慕作為一個臣子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把他給打了,這讓皇室顏麵何存?!
蕭湛這麼想著,便道:“此事雙方都有過錯,鑒於兩方都是一時衝動,這次便隻是稍作懲處,兩人回去閉門思過三日,若以後再犯,加倍處罰!”
蕭怡本以為自己挨了打,好歹也會讓顧澤慕吃些苦頭,沒想到父皇竟然這樣輕輕放過,他很是不滿,剛想說什麼,就見蕭湛瞪了他一眼,頓時又不敢再說了。
蕭恒也不滿,在他看來,這件事分明就是蕭怡主動挑起的,顧澤慕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他連忙道:“父皇……”
“行了,都不要爭了,本就隻是一件小事罷了。”蕭湛看向顧澤慕,“澤慕,朕這麼判,你服氣嗎?”
顧澤慕神情淡然地拱手道:“回陛下,臣服氣。”
蕭湛鬆了口氣,想著總算還有個懂事的,對顧澤慕越發地欣賞了:“朕知道,你與太子感情深厚,這次回京也是為了太子的大婚,所以這懲罰便暫且往後押,等太子大婚結束再執行。”
“臣謝陛下。”
蕭恒看著顧澤慕這麼輕易就屈服了,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可當著父皇的麵又不好說什麼,隻得把這些鬱悶又憋回了心裏。
蕭湛解決了這檔子事情,心情鬆快,便揮了揮手道:“既如此,你們便跪安吧。”
蕭恒與蕭怡都有些不甘不願,但還是乖乖地跪安。
顧澤慕也跟在他們身邊跪了下來。
不知何時,濃重的烏雲又一次在皇宮頂上聚集起來。
為了太子的大婚,欽天監的官員早早就測算了最近的天氣,確認最近一段時間都是晴空萬裏,所以當眾人看到皇宮上空灰壓壓一片烏雲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而在殿中的蕭湛毫無所覺,隻等著眼前這三人離開便能接著看歌舞。
就聽見“轟隆”一聲。
一個久違的炸雷在他的上方響起。
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