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五個人裏麵,最為驚訝的莫過於漢森兩母子,在他們看來,伊芙琳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家裏的。
畢竟……伊芙琳是他們親手搬到馬車上,送出坦爾村的。
“伊……芙琳,你怎麼會在這裏?”
剛問出口,漢森臉色一變,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驚呼道:“那個人呢?他答應我的,把你帶回帝都,伊芙琳,告訴我,他現在人在哪裏!”
剛踏出房門,王爾德便迎來漢森這靈魂拷問,使得他十分尷尬,他都有股衝動想要縮回房間裏去了,但回想起前不久在伊芙琳閨房裏發生的事情,因為一時大意被伊芙琳抓住痛處威逼配合她,王爾德隻能硬著頭皮現出身來。
“漢森,對不起。我辜負了你,但我實在無法原諒,為了拯救一條生命而失去兩條生命。”
“你……你……唉!算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漢森瞳仁一片頹廢,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四根椅腳頓時如同老人嘶啞呼喊般慘叫一聲。漢森一旁的母親也在默默流淚。
噠、噠、噠……
隨著明快的腳步聲,伊芙琳和王爾德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肖等三人是第一次麵見王爾德,都不約而同瞪著眼睛望著這個年輕的陌生男人,特別是王爾德身上精美而華麗的貴族服飾。
豔麗的材質,合體的裁剪,穿著無束縛,將王爾德年輕有朝氣的個性魅力表現得淋漓盡致,此刻站在身穿紗裙的伊芙琳身邊,不但沒有被伊芙琳的豔麗比下去,更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三人低頭望了一眼身上的灰溜溜的粗布麻衣,下意識退後半步,連頭也不敢抬得那麼起。
巴克爾村長是見過世麵的人,他去過帝都許多回,城裏人的穿著既有華貴富麗的也有樸素普通的,他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驚奇,隻認為王爾德是從城裏來的貴公子。
不過他總感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服飾,卻一時想不起來,巴克爾很快將此事擺到一邊,他心想應該是在帝都曾經見過。
這是巴克爾第二次和王爾德見麵,昨日匆匆一別,他還沒有還得及認真觀察這個年輕男人,如今再度一看,倒有幾分英氣。
“年輕人,你既然帶走伊芙琳,為何又回來?你不知道,你給她帶來曙光的同時,又將她推向萬丈深淵嗎?這可比從一開始就不理不睬還要殘忍百倍啊!”巴克爾眯著老眼深深望著王爾德。
他誤以為王爾德是伊芙琳在外認識的情人,適逢今年的“新娘”落在伊芙琳頭上,漢森讓王爾德帶走伊芙琳。
“回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鏟除山魔。隻有這樣,伊芙琳能夠活下去,漢森能夠活下去,漢森母親也能夠活下去。”王爾德微笑道。
巴克爾點了點頭,心想這個貴公子倒有幾分擔當,不是城裏某些貪生怕死的貴族敗類,或許是王爾德給巴克爾的印象不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王爾德說得那麼漂亮,有沒有那個實力去鏟除山魔。
伊芙琳上前一步,蹙著秀眉,肅穆道:“巴克爾爺爺,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們全都聽見了,肖的妹妹才剛剛懂事,一下子讓她做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就不怕她到時候突然心慌,手忙腳亂被山魔看穿嗎?我們可能隻有一次機會!”
“嘭——”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驟然響起。
隻見漢森站了起來,他的一隻手拍在桌子上,整張桌子頓時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突然散架。
“你不能去。巴克爾,你不是要‘新娘’嗎?我來做‘新娘’!我決不能讓我妹妹獨自去冒這個險。”漢森用力拍了自己胸膛一掌,拍得【砰砰】作響。
屋裏的空氣似乎都結冰。
眾人不約而同望了一眼漢森隆起來的胸膛,這裏倒不是問題,問題是……問題是漢森那幾乎比普通成年男人還要粗上兩三倍的四肢,勁爆的肌肉連他身上的衣物也難以掩蓋。
聯想起漢森穿上伊芙琳那條水藍色紗裙,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搖頭驅趕那幅辣眼的畫麵。
“不行!”眾人異口同聲拒絕。
就連漢森母親,也羞愧得一時惱火,在漢森腦袋上重重拍了一掌,嗬斥道:“你這樣做不是明擺著告訴山魔,你是去暗殺它!別把山魔看作是豬腦子,它可聰明著。”
被這樣嗬斥,漢森也惱怒了,激動道:“我不行,村裏的其他男人同樣不行,他們的身材比我好不了多少,一眼也看得出來是男人!反正我不能讓伊芙琳一個人冒險。”
他翹起雙臂,悶悶不樂。
肖等三人更是尷尬,漢森說得沒錯,他不行,他們同樣不行,大家都是下田幹活的農漢,哪個不是牛高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