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那個僻靜的庭院,庭院一角的榕樹下,柳如嫣安靜地看著父親一個人下圍棋,她知道這是父親思考問題的習慣。
“俞大猷副局長今後負責大陸情報工作。”柳簡銘頭也不抬地說。
“他懂得什麼是情報?”柳如嫣表示不屑。
“你這一組今後將由俞大猷直接領導。”
“什麼?”柳如嫣大吃一驚,“那個隻會喊口號的‘鐵杆台獨’領導我?”她可不願意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一個外行手中。
“不要胡說!”柳簡銘斥責女兒道。
“我說的是實情!民進黨上台後,軍情局一直士氣低下。因為不滿民進黨台獨傾向,已經有一大批情報官員叛逃大陸。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投大陸去!”柳如嫣負氣地說。
“如果都去了大陸,那麼台灣不就是台獨勢力的天下啦?那麼台灣老百姓怎麼辦?”柳簡銘語氣幽幽地說。
柳如嫣不語。她可沒有父親那種憂國憂民的情懷。
“有人說大陸共產黨獨裁、殘忍,可沒有人說他們害怕打仗!”柳簡銘說,“上個月,台灣有人提議把‘大陸事務’放到‘外交部’處理。大陸方麵得到消息,立刻傳話給我說,如果台灣把‘大陸事務’放到‘外交部’,大陸就把‘台灣事務’放到國防部!”
柳如嫣覺得大陸的說法有趣,忍不住笑出來。
柳簡銘看了一眼女兒說:“聽起來可能感覺好笑,但我知道他們是非常認真的。在原則問題上,共產黨從不含糊。如果台灣宣布獨立,解放軍是真的會打過來的!”
柳如嫣想,如果大陸真打過來,她會第一個知道,她一定找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她自然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父親。
“要想保持台海和平,最重要的有兩點:一是維持現狀,不搞台獨;二是維持兩岸軍力均衡。”柳簡銘憂心忡忡地說,“第一點是政治家的事,我們無能為力,我們隻能在第二點做些工作。要避免台海兩岸同室操戈,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毒蠍專案!”
“明白。”
“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這些事情。”柳簡銘言歸正傳,“如你所說,民進黨上台後,軍情局士氣低下,因為不滿民進黨台獨傾向,台灣一批情報官員叛逃大陸。這次開會,軍情局中一些人極力主張殺一儆百,準備派殺手刺殺叛逃大陸人員。”
“這一定是那個俞大猷的餿主意!”柳如嫣說,“您沒製止他們胡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柳簡銘歎了口氣,顯然力不從心,“他們這麼做很可能會導致台灣軍情局與大陸情報機構火並,我們必須阻止這種局麵出現。”
“我們能怎麼做?”柳如嫣問。
“你在大陸反間諜機構內不是有一個隱藏很深的線人嗎?讓他多注意那邊的動向。”柳簡銘說。
柳如嫣點頭稱是。她在大陸反間諜機構內收買的內線代號“黃玫瑰”,是她手中的一張王牌。
“另外,”柳簡銘拿出一張名單,“這幾個人都是我多年的故舊,你想辦法通知他們一下吧。”
柳如嫣接過名單看起來。
“據說負責保護這些人的是‘飛龍’。”
“飛龍?”這是柳如嫣第二次聽到“飛龍”這個名字,第一次是從艾克森的口中。
“這個‘飛龍’很能幹,你遇到這個人一定要避開。”柳簡銘說,“上次艾克森從大陸策反了一個搞武器研究的工程師,可是他還沒把人弄到美國,又讓大陸國家安全部門給劫回去了。可能就是‘飛龍’幹的。”
艾克森這個老狐狸也有失手的時候!柳如嫣在心中幸災樂禍。
“這個‘飛龍’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柳如嫣對父親和艾克森均如此高看一個從未謀麵的對手,心中很不服氣。
“這個‘飛龍’做事縝密,出手敏捷,神龍見首不見尾,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最好不要招惹他!”柳簡銘說。
柳如嫣很少聽到父親用這樣的語氣評價一個對手。她暗下決心:有機會一定要和這個“飛龍”較量一下,給這個“飛龍”點顏色看看,讓他也見識一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