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下班時,想到最近不安全,就開車到英語補習班接蕭灑和許曉雨放學。前幾天,在蕭烈和唐心玫那幹柴烈火的激情即將燃燒的時刻,忽然被一雙兒女打斷,兩人都有些遺憾,但彼此的關係已經發生本質轉變,隻是雙方都沒有明說,依然保持著那份含蓄和默契。
“曉雨媽媽有工作,曉雨到咱家吃晚飯、做作業。”他一邊開車一邊對坐在前麵的兒子說。
“太好了!”兩個孩子歡呼。
回到小區,停好車,蕭烈從車後備箱拿菜,兩個孩子先跑上樓。
蕭灑衝進自己的房間,拿起一把沒有刃的塑料小刀,一躍而起,對懸掛在房間中央的一個皮球,“刷刷刷”飛快地劈了三刀,然後才放下書包。
“你做什麼?”跟在他身後的許曉雨十分好奇。
“沒什麼,我爸規定我每次從球下麵經過都要練習一遍‘自衛術’。”蕭灑說。
“自衛?刺皮球怎麼自衛?”許曉雨不解。
“你不懂。這個皮球是以180米大人身高設計的,皮球是腦袋,這是頸動脈,這裏是心髒,這是肝髒,這是腎髒。”蕭灑虛空比畫著。
許曉雨一頭霧水。
蕭灑見她不能理解,便把她拖到一幅人體解剖圖畫前,“你看這個,時間久了你就能把皮球想象成一個人了。”
許曉雨若有所悟:“你教我好不好?”
“女生學這些做什麼?”
“我學會了就不怕被人欺負了。你教我嘛!”許曉雨央求道。
“好好好,我教你。”蕭灑承受不住她軟磨硬泡,“胸口是太陽神經叢,用錐形拳,不需要太大力氣,打中了很痛,會喪失反抗能力。”
“會不會昏過去?”許曉雨一邊揣摩著一邊問。
“不會。暈過去要用手掌砍頸動脈:在你脖子右側。”
許曉雨摸索著自己的頸動脈,“砍這裏會暈?”
“你不信?要不要試一試?”
“好哇!”許曉雨躍躍欲試,“你要輕一點。”許曉雨坐到床上,擺好姿勢,閉上眼睛。
蕭灑舉起手掌,正要砍下去,蕭烈走進來,連忙喝住他:“你幹什麼?”
蕭灑忙說:“是她讓我砍的,她不相信能砍暈。”
許曉雨也為蕭灑開脫:“叔叔,我們鬧著玩的。”
“玩什麼不好?玩這麼危險的遊戲?他下手沒有輕重,以後不準再胡鬧,記住沒有?”
“記住了。”蕭灑說。
“你們現在做作業,我去做飯。做完作業可以看電視。”
“耶!”兩個孩子高興得跳起來。
唐心玫參加市委書記召開的一個例行會議,沒有她什麼事,會議結束後,她立刻趕回家。剛才開會的時候,她收到女兒許曉雨發給她的短信:“我在蕭灑家,今天吃餃子。”女兒有了吃飯的地方,她可以不必匆忙回家給女兒做飯了,但她還是想趕回去感受一下四個人一起吃餃子的“家庭氣氛”。
自從她與蕭烈的友情從虛擬的網絡空間走進現實,她有了一個好鄰居,女兒則多了一個吃飯的地方。
對於蕭烈,唐心玫有一點依賴,甚至還有一點點情欲……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她十分留戀那天在商場裏自己的腰完全被攬在蕭烈那溫暖而堅定的手掌裏的感覺。她還喜歡他在她耳邊悄聲說話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卻能穿透她的心。至於那天她為蕭烈包紮傷口時,兩人之間的親昵和衝動,事後他們都沒有再提,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但是最近兩天,長期清心寡欲的她,竟然連續做起了色情的夢,男主角形象有點模糊,她認為他一定是蕭烈,她希望是蕭烈,願意是蕭烈。每次她從“性福”的夢中醒來,看見隻有自己躺在床上,心中略有一點失落,不過她堅信,這個夢一定會變為現實。
唐心玫回到家,換上家居衣服,並對著鏡子攏了攏頭發,敲開對麵房門,衝著來開門的蕭烈笑道:“又來了一個‘蹭飯’的,歡不歡迎?”
“歡迎。”蕭烈熱情地把唐心玫讓進屋。
大家一起動手包餃子,有說有笑,唐心玫十分喜歡這種氛圍。兩個孩子與其說是在包餃子,不如說是在“玩”餃子。不過倒也其樂融融。唐心玫想,難怪女兒最近幾天開始不喜歡在家吃飯,想必她已經無法忍受隻有兩個人吃飯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