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癸四倒退著出了橋洞,又變成了一副鬼鬼祟祟的醉漢模樣。
朱昊天與玄燁兩人跟著他,出了橋洞在這片區域行走。
癸四看似走的毫無方向性,卻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巡查崗位,暗衛的能力可見一斑。
又繞過一處街角,癸四身形迅速一轉,轉進了街角的一戶人家,朱昊天與玄燁兩人沒有任何遲疑,跟著他進了院落。
癸四見他們竟然毫無防備,心裏不知道是該說他們傻,還是該讚歎他們少年有勇,他並不知道,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玄燁已經將他的所有心思看透。
院落並不起眼,朱昊天進入後,發現裏麵還有一人,年齡在七旬開外,已經是遲暮老者,此刻正佝僂腰背,在院中搗藥。
癸四與他對視點頭,老者猶如沒看見朱昊天兩人一般,繼續在院子裏麵搗藥。
兩人跟著他進了一間偏房,偏房內的一扇土牆,在朱昊天進入時已經打開:“朱公子,主人在裏麵,您請入內!”
朱昊天與玄燁兩人一同進入,癸四並沒有阻攔玄燁,他知道兩人實力遠超自己,就算阻攔也無濟於事。
兩人走入土牆暗門,身後暗門自動合攏,竟然沒有一絲縫隙。
暗門後麵是一個十數米的甬道,甬道兩邊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
甬道順勢向下,盡頭乃是一個裝修豪華的房間。
朱昊天一眼便看見,年僅半百的李德興坐在寬大座椅上,衝著自己微笑。
“李...”朱昊天的思緒瞬間回到從前,這位帝國的首腦,在他兒時最喜歡將他高高舉起。
因為父母、家族的仇恨,他怨恨了他三年。但昨夜的旁聽,也讓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再加上癸四秘密將自己帶到此間。
朱昊天此刻再次麵對這位皇帝,心裏說不出是種什麼感受。
“沒關係,之前你太小很多事情不知道,現在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李德興攢了攢眼淚,略帶幾分蒼老的容顏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你真的是我母親的親哥哥?”朱昊天單刀直入,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他一定要聽他親口承認。
李德興張了張嘴,看著朱昊天的神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知道自己隻要承認,眼前這個外甥必定有一車的埋怨與咆哮。
無言的點點頭,李德興不敢再看朱昊天一眼,低垂下了頭顱,等待來自至親的追問,這件事情始終是他理虧。
等了許久也不見朱昊天下文,李德興抬起頭來,看見朱昊天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本以為自己會說很多埋怨的話,真的看到這位長輩,在自己麵前的真情流露,對於家族事物的無奈,他瞬間明白了,父親將自己送去洛風穀的目的。
絕對不是讓自己再回來尋仇,而是從心底裏想要自己擺脫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家族關係。
想必父親當時清楚,自己這位舅舅絕對不可能傷害他們,所以對於他的孩子也沒有絲毫防範。
人心難測,當李家悄無聲息突破朱家防禦時,一切都那麼真實又冷酷。
“母親大人她...可還安好?”
“昕兒她...”李德興麵色慘白,更沒有看向朱昊天的勇氣了。
“母親怎麼了!”
看到李德興的麵色,朱昊天瞬間緊張起來。
“昨晚老祖將她...帶走了。”
“帶走了?帶到哪裏去了?!你怎麼能讓他們把她帶走!”
朱昊天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真的被李家當做政治資本,做了不為人知的交易。
“昨天夜裏是你在外麵隱藏吧。相必你也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
“侍魂殿要找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他們以幫助李家鞏固地位為由,讓我們在全境尋找。”
“當時我極力反對,但家族老祖覺得有利可圖便答應此事。”
“我雖然是一族族長,很多時候卻沒有實權,隻能聽從他們的安排。”
“焚兒在你家見到了類似的畫像,便將消息透漏給了楛老祖,正是他的授意,這才讓李家勢力清洗朱家。”
“他們瞞著我行動,當我知道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無奈之下隻能出麵保住你的母親。
誰知道他們竟然喪心病狂,想要從你的母親口中得到消息。
這三年來,他們用盡了各種手段,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好在看在她乃是李家血脈,並沒有做太過出格的事情。”
“昨天晚上,倩芙回來了,他們讓倩芙用神識力量,做了最後的嚐試,結果還是沒辦法得到一點消息。”
“所以他們便決定,將昕兒交給侍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