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聽到梁震的這番話都會有遲疑,曼陀羅或許有人聽過,是一種花朵。可是地獄紫色曼陀羅是什麼鬼?
翻找了好一會兒,梁震才找到一個袋子,把瓷花放進去包了起來。
看著梁震的動作,胡夢問:“怎麼回事?”
梁震小心翼翼地把瓷花處理好,至少香味不再大量散發,這才鬆了口氣道:“這個花的香味有問題,吸多了容易出現幻覺。”
這句話讓胡夢心情放鬆了下來,這個是她能夠接受的合理理由。在吐血虛弱之後,她內心一直是仿徨失措的狀態。她不信鬼神,所以做夢絕對是心裏問題,可是心裏問題不會導致自己吐血虛弱。可夢裏夢到的東西實在讓胡夢內心有些不堅定,她隱隱有些期待那是真的。
這個問題就像大石一樣,壓在她的心頭。梁震告訴她這一切是花香的原因,就像救命的稻草,讓胡夢的心智不至於崩碎。
“幻覺?真像是真的……”胡夢似乎還有一些小失落,“怎麼?你不打算再裝下去了嗎?”
能夠感知別人情緒的梁震有些迷惑地看向胡夢,問:“你好像放心了什麼?又有些失落。”
胡夢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輕微搖了搖頭。
梁震本就不在乎胡夢的精神狀態,他關心的是胡夢究竟查到了什麼,不想讓她一直糾纏自己裝瘋的問題上。
把窗戶打開通風的梁震走到胡夢身邊詢問:“你查到了什麼?迫使讓他們如此急切地動手。”
胡夢還是一頭霧水,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害自己:“我什麼都沒查到。”
這話梁震是不信,有心逼著她回想,瞥了一眼地上的趙護士,頓時改了主意。
既然選擇動手除掉胡夢,那就會有下一次的攻擊,這裏已經不安全。不清楚趙護士聯絡的時間,能夠盡快離開是最好的。這邊來去人多,自己身份暴露很容易再次被限製自由,來的每一個人都需要小心提防
“胡醫生,這裏不安全,你先跟我離開這裏。”梁震就要攙扶胡夢起來。
困倦或者精神不濟往往會閉著眼睛,要說話或者做什麼之前有一點延遲,就是要反應一下,再睜眼或者聚焦視線行動。胡夢也是如此,聽到問話才疲憊地睜眼看了眼梁震。
“好~!!!”一開始還好好的,後麵就變成了變調的尖叫聲。
胡夢是因為看到梁震身後情況,腦子反應不過來,想提醒不知道說什麼,所以好字到最後被喊成了“嗷”。
就在胡夢聲音變調的同時梁震心裏就是一沉,知道自己還是小覷了對方的實力。眼睛看不到身後的情況,那四溢的惡魔氣息卻清晰地闖入他的感知裏。
把胡夢坐著的椅子往旁邊一推,自己則是往另外一邊撲去。一個四肢粗壯,穿著護士服,外漏皮膚陰黑的怪物,就出現在剛剛兩人躲開的地方。
撲倒在地的梁震在地上一滾,麵向怪物半蹲著戒備。餘光中看到原本應該暈倒在地的趙護士不見了,那現在這個“彪形大怪”是誰就很容易分辨了。
偷襲失敗的趙護士似乎失去了說話能力,隻是一手拄著地,身體弓著如同野獸一般,衝著梁震吼叫挑釁,並沒有進一步動作。梁震是有些恐懼這個怪物的,隻是現在演得很好,還沒有怯場。畢竟他前幾天還是普通人,就算近段時間集中碰到靈異事件,腦海中多了很多記憶和知識。但是思維方式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模式。
到現在沒徹底地瘋掉,還能正麵和怪物對峙,已經算是異數了。就算如此,人也是在精神病院被限製了自由。
野獸戰鬥往往是伺機而動,尋找到了獵物或者敵人身上的破綻發動致命一擊。如果它沒有發動襲擊,那就是還沒找到那個破綻那個弱點,或者,有所顧忌。
腦海中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梁震就知道做什麼,立刻站起,向它走了一步。隻是這一小步,梁震的腳都沒有落地,趙護士轉身就衝著窗戶跑了過去。
梁震沒有輕鬆,反而嘴裏還咒罵了一句什麼,更是匆匆趕了過去。
趙護士不是逃走,或者是不單純的逃跑。胡夢的椅子是底下有輪子,被梁震一下推出老遠,正好停在窗前。趙護士看似是逃跑,其實是去攻擊毫無反抗能力的胡夢了。梁震是不允許胡夢在現在這個時候再發生什麼意外,他離著胡夢的距離要比趙護士遠一點,隻能拚盡全力才有可能趕上趙護士。
就在梁震超過趙護士稍稍放鬆之際,他看到趙護士那張陰黑看不清麵容的臉,上麵詭異地出現了一個笑容,得意嘲諷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