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回事?魔法陣充能加快了那麼多?”於誌孫質問著麵前坐在椅子上背對自己的人。
這人沒有回身,隻有蒼老的聲音傳來:“這樣不好嗎?主人的意誌也能盡早降臨人間。你在害怕什麼?”
“我會害怕?魔法陣能夠盡快完成自然是好事,可你能保證這也在計劃當中?加速充能不會讓魔法陣崩潰?”於誌孫擔憂地問。
蒼老的聲音變得有些憤怒:“你在責怪我?是誰看護神像,結果神像被毀,自己重傷?現在,這裏的一切都由我負責,輪不到你來說教。”
隨著聲音中憤怒的情緒傳出,於誌孫也感覺到了強烈的威壓和羞辱感衝擊著他的大腦,咬著牙狠狠說道:“這是你擅作主張,還是陣師的意思?”
老人似乎也察覺到於誌孫就要撐不住了,撤去了自己的威壓,輕笑說:“受了傷就別逞強,否則這具身體可撐不到魔法陣完成。現在發生的這些,都在陣師的計劃之內,你現在大可以返回地獄,等待著最後的召喚。”
聽著老人語言中的輕蔑,於誌孫咬緊牙根說:“你給我等著!”
在老人猖狂的笑聲中,於誌孫走出了這間辦公室。門剛一關上,隔絕了內外,他一下就跪倒在地,一隻手摳著地麵,一隻手牢牢抓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如果不是身體上的不適,於誌孫不會這麼快離開辦公室,就算現在這副身體打不過他,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正是因為突然心髒傳來的抽疼,自己身上的力量以及魔力都迅速流失,剛剛在老人麵前隻是硬撐而已。惡魔是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虛弱的,彼此是進階的最好食材。這一刻,於誌孫也撐不住了,跪在地上滿臉的怨毒,究竟是誰在吞噬自己的力量?
在於誌孫離開辦公室之後,從房間角落的陰影裏,浮現出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樣貌被長袍上的兜帽遮掩。
老人也感知到了這人的到來,才轉動椅子漏出麵容。這張臉看著有些矛盾,頭發發灰沒有全白,身體看著也很硬朗矍鑠,臉上卻已經滿是皺紋,還有很多的老年斑。
看著出現的人影,老人毫不客氣地斥責道:“陣師,你讓我很失望!降臨已經迫在眉睫,你卻出現這種紕漏!你讓那兩個人逃跑了,他們有可能對大陣造成破壞,你要對以後的一切負責!”
“你不用表現得如此卑劣,現在計劃都由你負責,成功了,功勞都是你的。就算失敗,我身在人間,你在這裏的隻是一縷意識,你的真身可還在地獄,你覺得你能夠逃得掉?”
陣師周身一些肉眼的氣體翻騰,反應著他不平靜的情緒,說出話的語氣卻冷淡,聽不出悲喜。
老人被陣師懟的臉色不善,開始威脅說:“就算你在人間,地獄也不會放過你。他們的手段你應該很清楚,不會直接殺死你,而是這麼你的靈魂,直到魂飛魄散。所以你最好老實聽話,計劃失敗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陣師還是冰冷地說:“我負責魔法陣施法,你負責施法過程中的安全,我的事情你管不著。可是你卻任由這幾個代言人在魔法陣裏任意行動,直到這些人聚集起來想要破壞魔法陣你都無動於衷。要不是這些人已經找到魔法陣的樞紐,為了確保魔法陣的安全,我才不會出手幫你擦這個屁股。你最好現在就去把那些隱患處理掉,同樣,失敗的代價你同樣承受不了。”
狠狠地一拍桌子,老人一下站起來,死死盯著麵前的陣師說:“人類,不要試圖挑戰惡魔的底線。”
“認清楚現實,現在是你們在求著我。你們完全可以現在換個人來主持魔法陣。跟你們合作,我已經冒著非常大的風險了,這是整個人類都不容的事情。你們要換人,我正好解脫了。”
陣師身上翻湧著的氣體瞬間變得平靜,也顯示出他此時內心的平靜,他真的想要從這件事裏脫身。幫助惡魔行事,是背叛整個人類的事情。一旦被外人知曉,除了代言人以外,會被整個人類追殺。
老人的表情已經猙獰得不像是人臉,雙眼變色,口中開始噴出黑煙,眼看就要變身。陣師則就那麼平靜地站著,一點不關心老人是不是要顯化成惡魔真身,隻是冷冷說了一句。
“你要現在變身,再換一具身體嗎?”
頓時老人不再有進一步動作,隻是冷冰冰地看著陣師。辦公室裏就陷入了安靜之中,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
兜帽下傳來陣師地輕笑聲:“嗬嗬,你還是先把那些隱患解決掉再來跟我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