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村裏發生的事情,脫離了他的預料。
根據葛得寶的描述,這更像是下毒。怨靈的放攻擊好防,硬幣中的凱瑟琳相當強化版的怨靈,他有把握自己和陶嫣然都不會受傷。可是下毒就不一樣了,你不知道下毒方式,下的什麼毒,無從防備。
雖然也沒睡多長時間,他進屋趕緊搖醒了陶嫣然,說:“起來了,我趕緊送你出去,村子裏出事了。”
就見被叫醒還處於迷蒙中的她,眼睛都擠成了月牙,撒著嬌說著不要,然後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
“喂,醒醒。”梁震使勁搖晃陶嫣然,最終的結果隻是讓她拿被子蒙住了頭。
無奈的他,隻能把房門打開,猛地把被子掀開,讓冬天的空氣進來,和她來一個親密接觸。寒冷讓她打了個哆嗦,像是一隻敏捷的小麻雀,迅速抓住空中的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之漏出一個小腦袋,皺著眉頭委屈地說:“大叔,你要做什麼啊!我還沒睡夠呢,這剛幾點?”
梁震一臉嚴肅地說:“你必須走!村子出事了,你也知道我本事有限,真要出事了,不見得能保護你。”
眼睛睜開一條縫,嘟著嘴巴,可憐巴巴地央求梁震:“大叔,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被窩裏太暖和了,外麵也太冷了,你就讓人家多睡一會兒嘛。”
“村子裏死人了,很有可能是下毒,現在很多人家都有人中毒,投毒方式未知,就這樣你還要待下去?”梁震說出自己的猜測,勸導陶嫣然離開。
陶嫣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找著自己的鞋子,還說著:“這就走!”
穿好鞋子,背上自己的背包,拉著梁震就往外走,這情形就跟逃難一樣。這一路搖路過好幾戶人家,差不多是家家都有人在哀嚎咒罵。也不知道在咒罵什麼,是在罵死者,老天,或者是凶手。
配合著村裏原本就壓抑的氣氛,陶嫣然走得更快了。梁震搖搖頭,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對於死人什麼的,心底還是很畏懼的。從村子到公路車站,以村民的腳力,一大早出發也得走半天,中午才能到。公車一天就隻有兩班,中午一班,晚上一班。一旦路上耽擱,很可能就趕不上中午那班,要等一下午。
原本梁震是想帶陶嫣然趕晚上的那一班的,村裏的事情出了變故,也顧不上陶嫣然趕不上中午那一班。現在早點走出大山,才是最好的選擇,大不了就等一下午。
這路才走了一半,就看到路中間趴著一個人,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出。陶嫣然嚇得閉著眼睛,直接就鑽進了梁震懷裏,緊緊抱住了他。
梁震看到得更多,一對上了歲數的男女正拿著刀子在地上那人的旁邊站著,刀上還有殘存的血漬。明顯趴在地上的人,就是他們捅的。不管是趴在地上的,還是站著的,他還都認識。那對男女就是被拐賣女子的父母,他差點沒認出來。趴著的那個,就是他今天剛見過一麵的葛得寶。
葛得寶出現在這裏,無非就是去報警或者去求醫之類的,或許他命裏有這一劫。梁震也有些惋惜,當時這對父母第一次來村子裏找女兒的時候,其他村民都拿著棍棒鋤頭堵在村口,不讓警察和他們進村。少數幾個躲得遠遠的,不湊這個熱鬧的人裏,就有他一個。
抱著陶嫣然,一邊安慰她,一邊拽著她往前走。雙眼緊緊盯著這對夫妻,防備他們兩個突然襲擊自己。
這對父母是一臉凶相,跟那天來時愁苦痛苦哀求的容貌。這也是梁震差點沒認出來的原因,跟換了一張臉一樣。除了情緒改變了人的麵貌之外,還因為仇恨快使兩人變成怪物了,而且身上還纏繞著死氣,而且貌似這死氣是和村子相連。
找到女兒的欣喜,女兒的死亡帶來的悲痛,大悲大喜的轉換最是傷身。心血管和內髒都有損傷,尤其是對上了歲數的老人。這對夫妻由於長久尋找女兒,身體早就疲憊不堪,又經過了悲喜交加的衝擊,身體其實早就支撐不住了。要不是胸膛裏還有複仇的念頭支撐著他們,估計二老就跟隨著自家閨女一起去了。
梁震沒有靈媒方士那樣會看人麵相測人吉凶,沒有風水師看山水地勢的本事,但是夫妻身上纏繞的那種凶氣和村中給他的感覺非常相似。人的身體健康會反映在能量上,他們沒有魔力,就直接反應在靈魂能量。而惡魔生物本身就是能看到人的靈魂能量,再通過最近發生的事情綜合分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