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賜福再賜福(1 / 2)

“哈啾!”正在搗漿糊的牛耳重重打了個噴嚏,“是哪個在背後罵我!”

祖牛圖騰的雄壯牛角長達半尺,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牛耳盡量將漿糊抹得均勻,盡管如此,這些在外堂尋到的漿糊也著實不給力,在凝固之前根本承受不了牛角的份量。

無奈之下,牛耳隻得取出自己的牛角,發出“小蚯蚓”將牛角纏在圖騰上。

牛耳的殘次牛角與圖騰通過縛仙術連接的那一刻,他猛打了個激靈,眼前似乎有模糊的畫麵閃過。

隻是牛老爺此刻心焦,實在顧不上許多了。

還有十七個圖騰柱在等著他。

頂著初秋的烈日,牛老爺在廣宗宗的山腳下急奔。

又斷了。

怕什麼來什麼,隨後的一個又一個圖騰的活動牛角,都被牛耳掰斷……

最後這個更離譜,牛耳隻是擦了一下,牛角便斷了。

十八個圖騰啊,全是次品!

難道是範剛早就知道圖騰有問題,才把活計派給自己?饒是牛耳無比善良,此刻也不得不懷疑其中可能存在陰謀。

明天就是二階弟子見禮,其中拜祭祖牛圖騰是重頭戲,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牛角斷了……

天已經落黑,一大罐漿糊用到見底,廣原宗的老爺們也已經陸續離宗。

身心俱疲的牛老先生爬下最後一個圖騰柱時,兩腿發軟,險些癱倒。

回到空無一人的外堂門房,牛耳解下了“外堂行走”的牌子,這才發現胸前掛的是“堂走”,難怪那個白衣小丫頭叫自己外行……

桌上擺著一份文書,正是牛耳心心念著的緩繳證明。

範剛倒是守信,隻是這份證明如今也不能讓牛耳有絲毫的喜悅了。

疲憊的牛耳回到家便一頭栽到床上,隻想著一覺到天亮。

眼瞼像一扇沉重的大門,將他帶入黑暗的世界,迎接他的卻是看似無盡的惡夢。

迷茫的牛耳哪怕是在夢中也隻想躺下休息,卻偏有一個黑衣老家夥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黑衣人越來越多,牛耳看不清他們的麵容,更聽不清他們的聒噪。

也不知在迷霧中徘徊了多久,牛耳終於聽到了像是人發出的呼喚。

呼喚似近在耳邊,又像遠在天邊,但他睜大了眼睛,卻隻看到白茫茫一片。

“師兄!師兄!”

頭昏腦漲的牛耳總算從深淵一般的夢境中醒來,院外的萬全還在呼喊著自己。

這小子什麼時候學規矩了,除了第一次,萬全就沒把自己當過外人,每次都是推門便入。

腿還有些發軟,糟糕的睡眠根本無法完全消除疲憊。

“哈……今天不是要見禮麼,你咋這麼早就回來了?”披著一件破衫子,牛耳給萬全開了門,門壓根沒鎖,看來萬全總算學到規矩了。

“還早呢,這都酉時了,師兄你不會才起吧?”猴臉紅撲撲的萬全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進門衝向院裏的水缸,舀了瓢涼水便往肚裏灌。

已經結束了?

既然沒人來找自己的麻煩,那也就是說沒人發現祖牛圖騰的牛角斷過,自己暫時安全了。

不過終歸有些不放心,牛耳小心地問道:“今天見禮可有什麼異常嘛?”

“異常?”萬全顯得更興奮了,叫道:“實在太異常了!師兄,咱也被祖牛賜福了!”

“啊?還有這種事。”知道這貨激動的理由,牛耳這顆心總算能放下了,見萬全似乎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滿,便問道:“那你得到啥能力了?”

“還不清楚。”萬全估計也是憋了許久,嘴咧得跟瓢一樣,根本合不攏,“長老說賜福技能顯出越晚就越是非凡。”

哼!牛耳氣得差點把瓢塞這貨嘴裏,這不明擺著說自己的反芻是垃圾技能嘛,雖然也確實是事實。

“就是獲得賜福的弟子稍多了些。”

“怎麼可能。”關於祖牛賜福牛耳還是清楚的,三年前他是唯一一個,再往前推,二十幾年都沒一個,“有幾個?”

“所有……”萬全興奮勁頭一下泄了,“隻有一個羅平邑的傻子嚇得尿褲子被趕下了山。”

牛耳腦補著祖牛圖騰的碩大牛眼像進了沙子一樣眨個不停,斷過的牛角豈不是也要轉成了風車,圖騰下一坨坨的弟子從激動萬分漸漸變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