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揍?不會吧!”小白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他身手那麼好,又早知道你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會挨揍!”
小白分析的沒錯,以雲殤的身手,蕭安寧就是正常時,也未必能沾著他的身,在記憶力部分喪失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反而得手呢?
要知道,人的記憶力一旦受損,對身體機能也會造成一定的障礙。
哪怕是蕭安寧這個女特工中的拔尖精英,也一樣會行動機能缺損。
“難道說,他是因為太在意你,反而走神了?”小白皺著眉問道。
似乎,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不是。”哪知蕭安寧搖了搖頭。
小白錯愕地扭過頭去,不相信竟然還會有第二個答案,“那是什麼原因?”
蕭安寧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抹柔情自清若潭水的眼眸深處浮上。
“他是故意受傷的。”
“故意?”小白越發不明白了。
“是的,故意。他是想利用自己的受傷好讓我心疼,然後喚起我曾經的記憶。好幾次,子彈都是擦著他的心髒過去的。”
“我去!這個瘋子!”小白驚叫起來,臉上驚駭的表情極度誇張:“他不要命了!萬一有一絲偏差,他就死翹翹了!你那時候失憶,機能缺損,他為了讓你恢複記憶,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險啊——”
“是的。”蕭安寧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裏的冷風隻灌入肺腔,嗆得她呼吸都有些艱難。
現在回頭想來,她也覺得後怕。
雲殤當真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
失憶時的她,手下若是稍有偏差,那就……
可後來,那個男人是怎麼說的?
他深情捧著她的臉,黑魆眼底一片凝然。
對徹底恢複記憶的她說:“沒有了你的人生,生命也沒必要了。隻要你為我心疼,隻要你記憶能夠恢複,我怎麼做並不重要。”
是的,他成功了!
每看他受一次傷,每看到鮮血從他肌理緊湊的皮肉裏流淌出來,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戳過。
痛得她恨不能那子彈、那傷口是在打在自己的身上。
而看著她難過、心疼,他雖然也會心疼,卻更多的是高興。
用他的話說:“隻要你為我心疼,總有一天你的記憶會完全恢複,不再被靈魂這毒藥控製你的精神。”
一次又一次的受傷,一次又一次的心疼和愧疚。
終於,他的痛,他的鮮血等來了他想要的。
她,記憶全部恢複了!
“啊……”聽完這一切,小白感動不已,“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用這樣慘烈的方法去換回你的記憶。但是,委實是太危險了。”
“嗯。所以才說,那時候是暗無天日。為了刺激我的大腦盡快恢複,他時不時就會故意受傷。到了現在,身上還有很多傷疤。”
“那你可得好好報答他才行。”
“是啊。”蕭安寧沒注意小白一旁戲謔的目光,仰頭看著天上雲卷雲舒。
這一世,遇到了她生命中知她、愛她、重她、疼她,甚至連生命都可以交付給她的男人,是老天給她的補償。
而她,也真的很想好好補償這半年間,她虧欠他的暗無天日。
“安寧啊,我覺得有個禮物是雲殤最喜歡的,不如你就多送他幾個。”小白在一旁笑眯眯地欣賞著蕭安寧仰望天空沉思的神態。
“什麼?”蕭安寧回過神,問道。
“就是小包子啊。我覺得,你給他多生幾個小包子,他肯定能快樂地飛上天!”
“小白你……”蕭安寧忽然弄明白了小白的意思,臉上飛上兩片紅暈。
……
六個月後。
小白看著早孕紙上那兩條紅杠杠傻了眼。
“若……若好……你來。”小白帶著哭腔高聲叫還正在床上賴床的君若好。
君若好一下子神經反射般從床上彈了起來,衝到洗手間,叫道:“怎麼了,小白?出什麼事了?”
隻見小白憋著嘴,顫抖地指著早孕試紙上的兩條紅杠杠委屈地說:“我……我中獎了,我當中隊長了。”
“中隊長?”君若好明顯愣了下。
隨即不到三秒鍾的時間,他臉色一變,以和小白相同憋屈的神情問道:“難道是真的,你最近大姨媽一直沒來,真的是懷孕了?”
“你看嘛……”小白將早孕試紙往君若好手裏一塞。
君若好驚恐地抓著紙條,飛快地看了看。
兩條!
不相信,舉起來又衝著燈光照了照!
兩條!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從來都是嚴格避開你的排卵期的,不可能會懷孕。”君若好的反應比小白還要激烈。
“你再試試!”君若好將手裏的早孕紙像燙手的山芋,往垃圾筐裏一丟,重新從洗手台上撕了一張早孕紙遞給小白。
五分鍾後。
君若好還不相信那兩條紅杠杠。
又撕了一條給小白。
當小白第三次將兩條紅杠杆舉到君若好麵前時,君若好委屈地指著小白的肚皮:“出來,出來,誰讓你進去的!知不知道,我和你媽咪要六個月吃素不開葷。你這渾小子,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