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心說:怕也就是秦小師叔這樣想了。
大公主身為本朝第一個和離的公主,必將是要載入史冊的一位公主了。
雖則景安帝手下留情,隻是收回公主府,還允公主將用得著的物什帶走,但有許多東西,唯公主尊位可用,無此尊位,也就不可以用了。
大公主好在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她的身邊的人,有願意留下的,悉數留下。若想另奔前程的,大公主也會發放個大紅包,不枉主仆一場。另則就是能帶走的私房,大公主基本上都搬到別院去了,現在不是虛客氣的時候,以後吃喝用度,沒有朝廷的俸銀,沒有公主的供給,就要全靠自己了。
大公主私下很是謝了李鏡一回,李鏡埋怨她道,“先時你竟不與我說一聲,可是把我嚇得不輕。”
大公主滿麵羞愧,“阿鏡,乍一知有了身孕,我是既驚且懼且喜。要說能商量的人,除了張將軍,就是你了。可我百般思量,都未告訴你。絕不是信不過你,我比信自己都要信你。隻是,我要先告知你,你必要有所準備。一旦有所準備,定瞞不過父皇的眼睛。你有所準備,父皇怕會誤會我與你們串通此事,那時,你們再為我求情,父皇怕會多心的。倒不若不告知你,如此,父皇方會信你與秦探花的品性。”
李鏡長歎一聲,拉著大公主的手道,“你這也算熬出來了。”
一句話說的大公主眼淚都下來了。失去生母,母族低微的苦楚,怕也隻有李鏡能明白她這些年在宮裏宮外的不容易。如果她生母健在,或是母族顯赫,她如何會被指婚恭侯府。便是少時指婚,恭侯世子非良人,也不一定就要下嫁。縱是下嫁,倘有母親或母族可依,她又何須用如此魚死網破的方式與駙馬和離。
有時覺著日子沒意思,大公主都想過下毒毒死駙馬,守寡反是清靜!可有什麼樣的毒能逃過禦醫的眼睛,沒有。
或者令駙馬犯下大錯,可不論駙馬有如何過失,宮裏宮外都會說一句:看在大公主的麵子上吧。
真是魔咒一樣的生活。
大公主寧可不要公主的尊位,也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尤其是在有了自己骨血之後!
李鏡安慰了公主許多話,兩人本就是自幼一道長大的,李鏡本也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性子,李鏡道,“當初大皇子議親時我就看透了,我看平家爭到大皇子妃的位子,難道日子就過得比你我痛快了?我反是喜歡與相公一心一意的過日子,縱不能大富大貴,心裏舒暢。”
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原我覺著,對那人眼不見為淨也就罷了。可看你成親,日子真是過得有滋味。”大公主又道,“你我就不謝了,這回,還多虧了秦探花四下走動。”
“這不是應當的麼。夫妻本就該同心,難不成,我到處張羅,他站幹岸看熱鬧?”李鏡笑道,“張將軍也是一道長大的,再可靠不過。那一回在驛館與北蠻人比武。相公就看出你與張將軍有些情分,我未多想,隻以為你們彼此愛慕,還叫他不要亂說。”
方悅心說:怕也就是秦小師叔這樣想了。
大公主身為本朝第一個和離的公主,必將是要載入史冊的一位公主了。
雖則景安帝手下留情,隻是收回公主府,還允公主將用得著的物什帶走,但有許多東西,唯公主尊位可用,無此尊位,也就不可以用了。
大公主好在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她的身邊的人,有願意留下的,悉數留下。若想另奔前程的,大公主也會發放個大紅包,不枉主仆一場。另則就是能帶走的私房,大公主基本上都搬到別院去了,現在不是虛客氣的時候,以後吃喝用度,沒有朝廷的俸銀,沒有公主的供給,就要全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