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日,景安帝因病免朝。
秦鳳儀也在早膳後被放了出來,秦鳳儀誰也沒見到,並沒有見到景安帝,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就是馬公公奉口諭放他出了暖閣,然後,命一隊侍衛送他回王府了。
秦鳳儀到了王府,王府門房見他回來,立刻跑出來迎接,秦鳳儀指了指送他回來的禦前侍衛,對門房道,“這幾位侍衛大哥送我回來的。”又對那個侍衛頭領道,“喝杯茶再走。”
宮裏,別個傳的都不快,唯獨流言最快。
有關秦鳳儀身世的流言,眼下不論自王府還是自宮裏,怕隻有秦鳳儀自己不曉得了。此時,那侍衛頭領哪裏還敢吃茶,一拱手道,“殿下平安回府,下官等就要回去複命了。”說完再行一禮,就帶著手下離開了。
秦鳳儀也沒多想,他原想著還要給些銀兩打賞呢,結果,侍衛竟然清廉起來啦。秦鳳儀心裏記掛著家裏,連忙就往府裏去了。
秦鳳儀先去了王妃的正院,這會兒愉王妃、愉王爺、還有李鏡、大陽、秦老爺秦太太都在,愉王妃看孩子,李鏡愉王爺在商量事情。這幾人(不包括大陽)顯然已得到家裏小廝跑進來傳的信兒,知道秦鳳儀回來了,見到秦鳳儀還挺歡實,幾人心中憂愁更勝了。
“怎麼啦?見著我還不高興啦?陛下放我回來了,想是昨晚的事已是清楚了。”秦鳳儀挺高興,他還十分誠懇的對李鏡道,“媳婦,昨兒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個女人,沒你聰明沒我好看,我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呢,真的!”秦鳳儀的神色,稱得上信誓旦旦。
李鏡歎口氣,繼而正色道,“不要再說昨天的事了,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媳婦,你說!”秦鳳儀拉張椅子坐下了,伸手接了侍女捧上的香茗。
李鏡直接就說了,“關於你身世的事,愉王爺,並不是你的父親,母親,也並不是你的生母。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的陛下原配王妃柳王妃的事?”
“自然記得。”秦鳳儀說著,心中已似靈犀般的浮現一絲隱憂,就聽他媳婦道,“你的生母,便是柳王妃娘娘,你的父親,便是當今陛下。你昨日之所以會被人隱害,很大原因可能在於你的出身,你是陛下的原配嫡子。”
李鏡三言兩語就把這件在外人看來天一樣大的事情說完了,秦鳳儀怔怔的,好半晌才問,“不是說,柳王妃在陛下登基前就過逝了嗎?我可是在揚州長大的。”
秦太太忍不住道,“陛下登基時,娘娘根本沒有死,娘娘十五歲便被指婚給了今上,那時,今上根本不受先帝寵愛,隻是先帝十位皇子中的一位普通的庶出皇子罷了。我們老爺,卻是先帝最看重的工部侍郎大人,我家老爺三十五歲就是正三品高官了,當初,就是因老爺為先帝重視,裴賢妃費盡心思為今上求娶了娘娘為正妃。裴賢妃就是現在的太後了。娘娘在宮裏,日子過的也不錯。但後來,娘娘進門四年未曾有孕,裴賢妃便要為陛下納一側室。別人家納側,沒哪個會給兒子納比正室出身還高的姑娘的。偏生裴賢妃就有這樣的本事,聽說,陛下先對著平家姑娘彈什麼《鳳求凰》,後來,平側妃終是進了門。先帝帶著先太子與重臣北巡,聽說陝甘之亂,先帝、先太子,去的人都死了,我家老爺,也就是殿下的外公也在隨駕當中。一時之間,京城也亂成了一團,當時,今上並未隨駕,宮裏也亂,我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但,自平側妃進門,裴賢妃對平側妃極是喜愛,對娘娘也還不錯。後來,平側妃診出身孕,裴賢妃就格外照顧她些,娘娘也不至於為這個吃醋。但,先帝在陝甘崩逝,裴賢妃命身邊內侍送了一匹大紅的鳳凰織錦給平側妃,宮裏人,誰不勢利。我們老爺死在了陝甘,平國公卻是正經公府,一時間,宮裏人都去平側妃那裏奉承,後來,都說今上要登基為帝。論理,娘娘才是先帝為陛下娶的原配王妃,可那時,柳家已經敗落,平公府卻是如日中天,何況,娘娘嫁給陛下五年沒有身孕,平側妃卻是入府兩月便診出孕事,陛下要先為儲君,再登基為帝。當時,便有人上折要立平側妃為太子妃。娘娘想著,再不能受此辱,娘娘當時就說想去廟裏住一段時間。陛下與裴賢妃簡直是巴不得,裴賢妃還說她夢中常夢到先帝,讓娘娘多念兩日經。呸!她夢到先帝,她怎麼不去地下服侍先帝,反是讓娘娘去念經!”
但,第二日,景安帝因病免朝。
秦鳳儀也在早膳後被放了出來,秦鳳儀誰也沒見到,並沒有見到景安帝,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就是馬公公奉口諭放他出了暖閣,然後,命一隊侍衛送他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