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最徹底的一種死法(1 / 2)

飛速行了十多裏的路,就見前方有一殘敗的土廟,廟旁拴有一馬,棗紅色,正是方才道長所騎,顯然被方才的雨水淋了個濕透,此刻正搖晃著腦袋,甩掉皮毛上的積水。

墨羿心中一喜,飛身落於馬下,未等上前,道長便從廟中走了出來,撐著一把桐油雨傘,顯然那場大雨也是讓破廟內濕漉一片。

道長看了看天,見天已晴定,便收起雨傘,然後輕歎了一下,道:“有一些便夠了,何必之多!”

墨羿停於三五棵槐樹後麵,聽得此語,不由暗暗吐槽了句:“沒想到高人也有自私的一麵。”

停一下,又補了句,“就一把桐油雨傘而已,方才竟對人說成避雨神器。”

道長顯然並沒有看到墨羿,徑直朝那匹馬走了去,隨後將小布袋同雨傘放在馬背事先備下的皮囊中,又清了清馬鞍上的雨水,正欲上馬,卻被一個提高了一些的聲音叫住——

“大師,請留步!”

聞聲,道長微微一正衣襟,儼然一副道骨仙姿,見墨羿走近,揚了揚聲音道:“你有何事?”

墨羿笑了笑,雙手輕輕一拱揖,說道:“小弟也是習武修煉之人,可近來卻總是難以開竅,近似於停滯不前,方才見大師呼風喚雨,心中敬仰之至,特來相求大師解謎釋惑,點撥一二。”

道長一時間不知墨羿真正來意,思慮一會,道:“方才你也見我剛剛替眾人祈完雨水,法力消耗也是極大的,此時實在不宜談論修煉之事,等休養好了這三尺之軀,方能再為所需之人驅凶攝魔,祈求上蒼,你若真想討論修法,可選改日,凡是都得看個機緣。”

見道長要走,墨羿也顧不得什麼了,趕忙道:“小弟知道大師替人施法也是收些酬勞的,還請大師開個價,也看小弟能否支付得起。”

道長顯得頗為無奈,又想了想,道:“我若一心圖財,憑我的法力,得到的錢財可如糞土。倘若是因替人解除了患難,對方心生感激,略呈一些謝意,我收便是領了人家這份人情,也好讓他人在心裏上落得個平衡,覺得互不相欠。而你,我們素不相識,是好是惡皆無從得知,我若輕易助了你,那便是輕率無德,因此,還望你不要再這般繼續糾纏。”

說完,道長便一踩馬鐙上了馬,驅馬跑了起來。

見道長已跑出數丈,墨羿也來不及想許多了,飛身一閃,又在一棵槐木上輕輕一點,便躍於馬前,單膝一跪道:“大師萬萬留步,小弟確有苦衷!”

道長雙目一怔,勒馬停下,又小轉了一圈,道:“也罷,我且聽你一說。”

墨羿道:“有一女子遭惡人相逼,兩年後我若勝不了他,自丟性命不說,那女子也必將遭惡人蹂躪,所以小弟才迫不得已如此一拚。”

道長麵呈為難之色,沉默一會,道:“倘若是真,你這也算得俠義。隻是這天下之大,若事事都想為善,又豈是一人之力所能為之!因此貧道即使法力再高,也隻能擇其大者、近者、親者而為之,恕不能助你,勸你還是另請高明吧!相信隻要你心誠,自會做成此事。”

“那道長能否留個地址,小弟改日好登門拜訪。”墨羿趕忙道。

見還是脫不了身,道長實在是有些厭煩了,便道:“你也算是修煉之人,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方才我的那番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你還這般糾纏不休,就你這等渾渾噩噩的悟性,隻怕我就是說個三天兩夜,你也未必能悟透半句。還是快快讓開吧!以免耽擱了貧道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