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有幾多關懷,有幾許期待。輕輕地聽你腳步歡快,會心地看你笑容綻開。享受在陽光下,沐浴在春風裏,我知道你會來。
村委選舉後,鋼鐵與香草商議下步工作。
香草道:“哎喲,累死我啦,歇吧。”
雖是叫苦,卻精神抖擻,拉著鋼鐵到各村助選。
每天肉山酒海,有另一番熱鬧,鋼鐵覺得無趣,和麥子商議到各家走走。
自分田到戶,各奔生活,少了和大夥共同的歡樂悲痛,鋼鐵覺得和大夥生疏了。
早上,兩人先到日月家。
日月不在,說到他兄弟屋裏了。
見了日月,正幫父親按摩。
先按胳膊,左邊,右邊,關節、手掌、手指。
左腿,彎曲,伸直;右腿,彎曲,伸直,每個動作重複數十次。
全身按摩畢,日月頭上已微微出汗。
他站起來,笑問鋼鐵何事。
鋼鐵先和日月父親說了會閑話,詢問生活。
長者是老村長,幹過一任支書。
多年勞累,身體不支,退了下來。趁父親說話,日月試了甜湯的溫度,放些糖,攪好,來喂父親。
父親又抱怨放了糖,日月笑著,隻不作聲。
他把雞蛋弄碎,一塊塊來喂,一邊喂一邊替父親擦嘴角,見父親前襟滴了幾滴飯,用濕毛巾擦幹淨。
飯後,讓父親坐到躺椅上,用毛毯裹好雙腿,打開收音機。
剛要和鋼鐵、麥子閑話,見父親腳沒放正,又放好,這才和鋼鐵、麥子一邊去。
鋼鐵道:“路過,沒事。”
說了幾句閑話,和麥子去了。
路上,鋼鐵和麥子商議,老幹部應補些津貼,辛苦一輩子了,應有最起碼的尊嚴,兩人說著,到了雨田門前,雨田一臉怒氣,把二人拉進院。
“老夥計。”
雨田道:“三去也成騙子了,一會兒裝綿羊,一會兒演暴狗,又是拍胸膛,又是發毒誓,好像能為你拚命,誰知是隻披了豬皮的狐狸。一副老實樣,卻滿嘴謊言。問得急了,竟說我的不是,好像連他老祖宗也對不起。這家夥,說好的,他家的選票左下角都打個“√”。最後,孤孤的,就一張票上有。這“√”不打緊,“√”出了一堆騙子。”
鋼鐵笑道:“那點小把戲,玩得過你呀,你替人家打了幾個“√”,一個也沒有吧。人家三去剛張口,你就知道是哄人話,將計就計,把三去弄個暈頭,連南北也不認了。”
雨田道:“關鍵是,三去這麼個偽裝了幾十年的人,露餡了。一條毒蛇脫皮了。”
鋼鐵道:“再變也鬥不過你這老陰謀家。”
雨田聽了,方露出笑容,隨及又道:“居民代表和理財組啥時選?”
鋼鐵道:“很快。”
雨田道:“我有一計,可大獲全勝。我聞香草和方清竹,這兩個家夥設計每三戶選個代表,而我設計五戶一個代表。香草心疑之人,事每與人相反。商議時,我必堅護三戶一個代表,我三戶其必五戶,我計成矣。此計,惟你我能識破,其餘皆碌碌之輩,不足掛齒。”
鋼鐵笑道:“前提是自願結合。”
雨田道:“當然。”
鋼鐵又道:“理財組呢?”
雨田道:“我設計三人。我、穀成、翟勇,如何?穀成者,腦瓜管用,談笑間,就把人耍了;翟勇,勇者,愚也,愚不可及。一條道走到黑,任何人的勸阻,都不能撼動。”鋼鐵笑道:“可以呀。”
雨田聽了大為興奮,自去安排不提。
鋼鐵、麥子來到街上,見日月一頭汗,從車上跳下。
鋼鐵待要問,麥子揮揮手,日月笑笑,騎上車,“咣咣當當”車亂響著去了。
麥子解釋道:“日月一家的飯食全在襪子上呢。”
鋼鐵聽了,心裏頗為煩悶。
二人來到三美家,三美在屋裏發悶。
他媳婦在院中生蜂窩爐,一臉憂色。
鋼鐵、麥子進屋與三美說話。
三美呆坐在椅上,吸著煙,地下一堆煙頭,見二人來了,也不抬頭,隻“哼”了聲:“來了。”
鋼鐵、麥子搬來凳子,坐到三美麵前。
他爺爺出來,向鋼鐵、麥子問侯,慌得二人忙站起來,攙住老人。
老人顫危危的,看出心裏很不受用。
三美忙把爺爺攙進屋裏。
大家坐好,鋼鐵道:“這幾天,有些事,沒過來看你。早兩天,我見了辦事處王主任,說他正和趙書記商議。現在居委會選舉還沒結束,退下來的幹部也有些。讓給你捎個信,說讓你直接到辦事處有些困難。最近稅務局要人協助收稅。他和趙書記商議,說半月十天,讓你去那裏報道。人呢,屬於辦事處。主任讓我捎話,安心在家歇幾天,心情要好點。你們這些為大家出過力的人,辦事處是不會忘的。
三美聽說,眉頭才漸漸舒展。
鋼鐵又道:“以前,我不太了解你,選舉那天,你表現得讓人佩服。當著全村人說那番話,別人是做不到的。”
三美道:“我這人是直腸子,從我內心,從沒拿村裏的啥事顧自己發財。哎,我也真是的,沒經驗,分辨不出真假,讓幾頓好話,弄昏了頭,總把你往壞處想。我真個笨蛋,要不是,咱們搭回夥計。不說了,鋼鐵你好好幹吧,有用我的地方,我一準出力。”
鋼鐵道:“對了,今和麥子商量,你要去稅務局了,看還有啥事沒處理,啥沒報銷,工資呢,發到你去地稅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