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翻臉婆香草顧私心 好市長一線來斷(1 / 3)

詩曰:

胡叫亂喊,胡幹蠻幹。一己之私,讓人輕看。

心胸何其小也,沒有百姓半點。一肚恨氣,想吹起波瀾。

一臉怒色,好人咋要蛻變。無故的百姓呀,自有人照看。

餘寫到此,正不知從何說起,偶翻雨田遺書,半文半白,半頌半諷,亦哀亦怨,亦喜亦煩,讀出其無限心思來。讀之欲淚呀,當初或有私心之人,又有何感想。或怨之,或恨之,或欲殺之。往事已過,暮然回首,那人卻在何處?小醜處?可恨處,燈火闌珊處?你在何處?餘又在何處?未知也。

二滿惱了,一個生意人,和氣生財,卻惱了。麵對村長,全沒了平日的謙恭。兩眼圓睜,大氣猛出,在屋裏晃來晃去,煽起一陣亂風。香草一臉無奈,猛想起藝術學校還能造出些工程,沒有廚房,對,沒有廚房。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學生。一陣亂想,把這工程交給二滿。二滿臉色方緩了下來。他說了改造學校的打算,香草胡亂聽了也不大懂,且由他去吧。忽聽門響,香草忙將禮品隱於床下。一麵應道:“誰呀?”

外麵道:“不知道。”

香草一聽是大嫂,心裏“咯噔”

一聲,心道,“又是個追命鬼。”

還未想好應對之策,又一陣門響,忙笑臉相迎,“大嫂呀,真是難得,本想去見你,你就來了。”

大嫂陰著臉,也不客氣坐上主位。香草一麵收拾茶杯,一麵端上新茶,見大嫂不語,自個道:“這些天,忙得暈頭轉向,光酒場也應付不下,至如今,才知這官場如戰場,笑眯眯裏含殺機,殺氣騰騰有商機,勾肩搭背原來是為利益。不說了,說了大嫂也不懂。”

桂賢冷笑著模仿道:“三天不見,刮目相看了,說的是為民,放的是胡言;渾身叮當響,響的是銅錢。笑臉往上看,小心腳下,別翻了跟鬥。”

香草道:“大嫂懂啥,現在是上下一串串,互相有照看,各自有牽連,一條道走到黑,風光都風光,完蛋都完蛋。”

桂賢聽了,臉色愈難看:“小蹄子,別西扯東拉,我的房咋辦?我說開個門吧,你說馬上規劃。我問規劃吧,你又說鋼鐵搗亂。人家外村,村長簽了字,蓋了章,別人隻有幹瞪眼。你倒好,每天隻圖個表麵風光,把我的事兒直拋到腦後。上次素苑出了好主意。你卻連個鋼鐵也對付不了。每日三拜九叩,平白恭出個老大,自個倒成了跟班。”

香草道:“大嫂呀,你哪知道,鋼鐵那賊子呀,不顯山不露水,一臉老實狀,卻是個騙人的高手,村上的人,被他迷得團團轉,理財組的三個難纏貨,都成了他的僂羅。那個方清竹,沒咱家選票她能幹?現在也成了造反派。”

桂賢疑道:“不會吧,她下次不幹了。”

香草道:“她那張嘴呀,唱遍大街。幾句奉承話,把這傻瓜說得不知天高地厚。我背她來點事,她像個賊,東打聽西探問,倒成了鋼鐵的間諜。鬧得我用她不是,不用也不是。”

桂賢道:“那常士心也是這般古怪,放著自個利益不要,專替鋼鐵說話。三人分了工。人家悅蓮摩拳擦掌,很準備幹一場。她倒好,第一次問她沒見鋼鐵,第二次說見了沒結果,第三次倒問起我來。說香草不開會,不研究,人家咋說。好像我是騙子似的。幹脆咱聽素芬的,你簽個字,蓋個公章,瞞著他們把事悄悄一辦,木已成舟,鋼鐵再能,又能咋?”

香草道:“不行呀,那個日月,看是個軟蛋,辦起事來剛硬得很。我說了幾次,不是推托,就是不理,問得急了,他拿份公章管理製度,蓋個公章,得經過這個研究,那個討論,好像別人是村長,我成了使喚的丫頭。”

桂賢道:“既然上級支持咱,規劃局也按咱的想法規劃。像素芬說的,咱怕啥,就上會,鋼鐵他還敢與領導對抗?”

香草道:“對,咱就開會,你見見清竹,讓她站在咱一邊。”

桂賢道:“是,我得下些狠話。”

鋼鐵、麥子、日月正閑話,雨田來找。他一臉怒氣,恨道:“老夥計,咋忽然變了,民也不主了,話也沒準了,事也隱密了,我們都成了聾子啦。學校改造,恁大事,連個響也沒有。咋了,夥計們惹你煩了,還是得了盲症,看不見我們了。”

鋼鐵道:“我們剛問了正校長。正校長正感謝呢,說主家太好啦,幫他們蓋夥房,蓋演廳,弄得我們哭笑不得。”

雨田疑道:“你們也不知?”

麥子道:“我問了二滿,二滿勸我別管閑事。勸我說,你既無責任,也無風險。為了自家親戚,裝聾做啞一回怕啥。”

雨田道:“訂合同無?”

鋼鐵道:“無。”

雨田道:“開會無?”

鋼鐵道:“無?”

雨田道:“還有這等怪事?必有關竅。此女子膽大忘為之人,早有傳言,選舉前已許了好處。據我分析,此人赤膊上陣了。我有一計,裝聾作啞,十麵埋伏,誘敵深入,張網擒之。”

鋼鐵哭笑道:“我們正擔心哪,商量著讓誰勸她一回。”

雨田道:“勸她,殺了最好。此女中山狼,掌權便猖狂。心中無大家,貪財第一娘,此人走魔了,勸也無用。”

鋼鐵歎道:“人要迷了,是先瘋後狂,一頭撞南牆,打也不知疼,罵也不心傷。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雨田急道:“對對對,聽天命。”

四人正閑話,清竹來通知:“村長通知,明早開會。”

鋼鐵道:“說通知理財組沒?”

清竹掃眼雨田道:“人家說是兩委會。”

雨田冷笑一聲去了。清竹見雨田去了,又道,“人家說理財組都是瘋子。”

鋼鐵想想對清竹道:“聽說二滿去學校改造,是否考慮周全了再改造。”

清竹道:“我也勸了,二滿說看香草做事沒個譜。早收回本錢早心靜。我也說香草了。香草說是為了我,把我氣得,不說了。”

早8點,眾人到大隊樓。香草遲遲未到,把清竹氣得“哇哇”

亂叫。

九點多,香草來了,問大家道:“來了。”

清竹恨道:“一個多鍾頭了。”

香草訝然道:“不是九點嗎?”

清竹道:“你還說八點前呢。”

香草道:“喝多了。走,到我辦公室去。”

清竹賭氣道:“我們辦公室也能開會。”

香草見清竹倔倔的,也無可奈何。她把一堆圖紙攤在桌上道:“大家聽我說,現在是森林城市建設,經黨工委、規劃局批準,咱村十字口西南角建設已定下方案。拐角樓蓋三層,北邊退二十五米,設計成花園,為綠色城市增點光彩,大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