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台下百姓爆發,台上錢家老祖錢洞玄一拍桌案,“夫子,就這樣雜耍一般大呼小叫一通,就是本命神通了?還得評“乙上”,這“蓮池”還有道理沒有。”此話一出,那個群情激奮啊,要知道錢家族人多在外城負責各類營生,老祖都這麼說了,哪有不響應之理。什麼這小胖子麵嫩心黑啊,趙家與夫子沆瀣一氣,“蓮池劍試”史上最大黑幕啊。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質疑湧上台來。
肅靜,隻見夫子緩緩起身,開口說道,錢家主你現如今也是化神後期修為了,其他幾位家主可能看不出來,你且再仔細看看,趙王孫祭出飛劍“白澤”的前後變化,看仔細了再開口。趙王孫你且再耍一遍。
錢洞玄這次留了個心眼,雙指掐訣,變換數次,對著自己雙眼一抹而過,得開天眼。然後望向趙王孫。那柄“白澤”看似毫無規律的在趙王孫身側左搖右擺,但在錢洞玄天施展的天眼通之下,隻見一縷縷氣運絲線帶著亙古不變的蠻荒氣息,緩緩進入趙王孫身體,“白澤”每跳動一下,趙王孫的肉身神魂就強一分。
錢洞玄再也顧不上什麼麵子,身形一閃來到台上趙王孫身邊。近距離感受“白澤”的玄妙。錢洞玄一動,趙家家主就要去攔人,卻被自家老祖一句心聲“夫子在呢”堵回座位。
“趙王孫,我問你,你這本命神通,可以施展多少次。”錢洞玄急迫的問道。
“回錢家主的話,我其實.......其實沒施展什麼本命神通,我剛才就是祭出“白澤”,瞎比劃了一通......您說的神通若是“白澤”能讓我更抗揍,那是飛劍自帶的,我不用施展,哪怕溫養在本命竅穴效果都是一樣的。”趙王孫見這群情激奮的樣子,哪裏還敢撒謊,一股腦全說出來了,姐姐說的對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
“夫子,乙上之評,可能都是低了,我錢洞玄有眼不識金鑲玉,趙叔,恭喜趙家再得一劍道大材。”錢洞玄說完深吸一口氣,向著趙家老祖一抱拳,飄然回到台上座位,一言不發。
見錢家家主如此,台下百姓也多少明白了事情始末,這小胖子扮豬吃老虎呢,好深的心機,可怕,很可怕。
既無異議,試劍繼續。
見剛才弟弟被人欺負,趙一蔓的性格哪裏忍得住,直接禦劍而起,在明月樓巔朗聲說道:“趙家趙一蔓,十歲,築基初期巔峰修為,本命飛劍“刹那芳華”,本命神通“彈指一瞬”。”說罷竟然對著台上錢洞玄淩空一指,敢說自己弟弟是在雜耍,自己的弟弟隻有自己可以欺負。
錢洞玄細眯起眼,一道劍光閃過,下意識想要避讓,不對,有古怪,竟然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縷劍光從自己胡子劃過,自己神識明明察覺到了這道劍光的軌跡,身體卻陷入短暫的凝滯當中。
隨著錢洞玄一縷胡子飄落,台上台下才反應過來,十歲築基初期巔峰,禦劍飛行啊。五百年來試劍修為的最佳紀錄不過十歲煉氣大圓滿。這紅衣小姑娘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妖孽啊這是。
錢洞玄一顆道心更是搖搖欲墜,境界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殺力才是第一位的。當年他的父親,曾以渡劫中期戰飛升,更是一人戰一群,一切沒有殺力空有境界的修士都是紙老虎。剛才那一劍,雖然是偷襲,可是確確實實斬到了一位化神後期修士的發膚本體。築基斬化神,聞所未聞,更是駭人聽聞。還有方才神識明明捕捉到那柄古怪飛劍,卻因為那股奇怪的凝滯感,結果還是中劍了。
“趙一蔓,本命飛劍“刹那芳華”,評甲中,不知幾位老友意下如何?”夫子詢問方趙盧三姓老祖。
“甲中足矣。”最後由趙家老祖這句話蓋棺定論。
趙一蔓還不解氣,瞪著錢洞玄警告說道,誰都不能欺負我弟弟,除了我,說道這裏頓了頓,除了我和方醒!
可憐方醒,真的是鍋從天上來阿。認識他的,十來雙大小眼睛看過來。除了啞口無言,還能怎地。
“醒兒,該你了”夫子似有期待看著方醒說道。
“在下方醒,今年十歲,煉氣九層修為,本命飛劍“嬋娟”,本命神通暫未命名。”
方醒眉心處掠出一柄六寸小劍,隻見他輕輕喊了一聲“走”,一道璀璨劍光從大地而起,撞碎雲海,直達天幕。明明是白天大日高懸,天幕最高處竟在此時出現一輪瑩瑩明月。
如此天地異象,震動“蓮池”。山中無數有靈精怪紛紛吐出妖丹,瘋狂吞吐這與以往大不相同的奇怪月華。台上各位家主,甚至三位老祖,化神以上修士,五百年來不曾鬆動的大道瓶頸,竟在此刻隱隱有了破境跡象。
這還沒完,隨著方醒繼續默念劍訣,天上那輪明月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竟有壓過大日的趨勢。同時傳來令人窒息的龜裂聲響。
就在一瞬間,夫子禦風而起,急念道訣,明月樓亦拔地而起籠罩住毫無察覺的方醒。轟隆一聲過後,天地異象消失不見,方醒亦不見身影。
好一把“嬋娟”,這本命神通,便叫“九州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