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法,旨?”女鬼一字一頓,似有無窮怨氣衝天而起,一雙漂亮眸子,瞬間變得血紅一片,尤勝身上嫁衣。
方醒與錢夜行對視一眼,入魔,這是入魔前兆。正欲果斷行事,默念劍訣,斬去此獠之際。光陰長河竟似驟然停止,且慢動手,趙一蔓禦劍而來高聲喊道。
更有兩女一男從院落之中倉皇跑出,見得如此場麵,兩位女子更是怒目圓睜,大聲嗬斥方醒與錢夜行出手如此之重,年紀輕輕便行事歹毒。
“趙一蔓,這什麼情況?這位莫不是那孫家媳婦王姑娘?”方醒愣愣地指向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呸,誰是那禽獸的媳婦。”王家姑娘惡狠狠地瞪著方醒等人,正欲上前攙扶渾身浴血的嫁衣女鬼。
“不可,這女鬼已然入魔,休要上前!”錢夜行見王家姑娘不知輕重,閃身橫劍攔在身前。
方醒亦駕禦明月樓,暫時將雙目赤紅的嫁衣女鬼鎮壓其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方醒,盧道鍾,錢夜行,趙王孫,連同敬亭山土地麵麵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趙一蔓伶牙俐齒,一五一十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眾人方才如夢初醒,敢情一幫子山水神奇,練氣士,劍仙,都被他孫家一個不肖子孫耍的團團轉。
盧道鍾從小便是個多思多慮之人,一經點破,頓時便將眾多思緒連成一片,舉一反三。
“敬亭山土地,我且問你,那夜山道之上十二人遇害,可是麵前女鬼所為?”昏聵歸昏聵,可一尊山神的本命神通卻是實打實的,山河轄境之內任何事情,哪裏有比一尊山神老爺更為洞若觀火的。
“回各位仙師的話,哪怕如今這女鬼怨氣滔天,我亦可斷定絕非她所為。”敬亭山土地唯唯諾諾,一直拿小眼睛瞅著方醒,這些個來自蓮都城的仙師,唯獨這個家夥,脾氣最差,最喜歡割人首級。
眼見方醒轉頭看過來,似再說你瞅啥瞅,有屁就放。敬亭山土地連忙補充說道,“如此近的距離感知女鬼氣息,確與那日邪祟大不一樣,那日行凶之人,是一名修士。”
錢夜行閃身來到錢茂身前,也不多說,一把針尖大小飛劍距離錢茂眉心不過寸餘。卻見這廝竟然毫無反應,一臉無辜盯著錢夜行。大哥好歹一把飛劍啊,你給點反應啊。便是錢夜行這等性格冷峻的,也哭笑不得。
“我錢家族譜之上並無錢茂此人,你到底是誰。”錢夜行隻得默默收回飛劍,開口問道。
“我確是錢茂,不過此錢非彼錢,其實出身城外一無名村落,機緣巧合這才走上修行之路,實在是這蓮都城錢姓太過,太過好使。”說到這裏拿眼睛瞅了瞅王家姑娘,得嘞,供奉仙師怕是沒得做了,又是浪跡天涯唄。我隻說來自蓮都城,可是從未明言自己來自錢家啊。
盧道鍾以心聲說道,不可能是他。
眾人默默點頭稱是,可不是他還有誰呢?其餘三位女子,十二條人命,真是一筆糊塗賬。
孫家那禽獸少主,手無縛雞之力,若說憑借家族權柄,藏起另外三位女子引起恐慌,確是不難。可那死在山道之上的十二人迎親隊伍,他是如何也無法做到在山神眼皮子底下犯案的。更何況,這是他派出的娶親隊伍,沒有任何動機可言啊。
趙一蔓開口說道,此女鬼既然並無害人,我等不可魯莽行事。夫子說過,我輩劍修,嫉惡如仇不假,卻更要洞悉世事,萬不可意氣行事啊。
哦?我還曾說過這話?隻見一襲青衫,眼神溫柔,明月照晚風,這邊風景獨好。
。您提供大神秦半仙的九州山海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