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滾滾的婚禮(2 / 2)

“你擔心簡直是多餘的,莊圓圓那家夥眼裏除了你還有什麼人嗎?”

江竹這話把紀渙心裏說的十分舒坦。

他胡思亂想了幾天的情緒,瞬間被安撫下來了。

莊圓圓像個住在高樓的高配版萵苣公主,高配置的是生活條件和精神思想方麵的,她在酒店裏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等到婚禮當天,她才後知後覺的緊張起來。

莊圓圓這天得換三套婚紗,結婚時穿得那套是最複雜最龐大的一套,純手工定製,一個人根本沒法兒自己穿。

頭紗幾乎把她整個人罩起來,她臉上畫著精致的妝,被這一層薄薄的紗遮掩的的朦朦朧朧,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神秘感。

婚禮前沒見著紀渙,她見到紀渙的時候,是在教堂前麵的紅毯。

外麵的無關人員已經被全部清理幹淨了,隻有兩個當地的小花童牽著莊圓圓的婚紗裙擺,紀渙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裝,不知道和平時有哪裏不一樣,但就是叫莊圓圓看著,心髒都要跳出胸口了。

紀渙伸手,要牽著她,莊圓圓便把帶著白絲手套的手放在他手心裏,紀渙握著的時候,感到了沉甸甸的責任。

他想:這大概就是握住別人一輩子的感覺。

二人麵前的教堂是當地最有名的教堂,高大威嚴,直聳雲霄。教堂的建築十分繁雜複古,看不出來是仿造那個時代的建築,風雨霜雪在這教堂上麵停駐,給它覆蓋了一層歲月的痕跡。

教堂周圍森林環繞,蒼鬆之上壓著累累白雪,莊圓圓在外麵待了會兒,覺得冷,紀渙看得出來,便由她挽著,領著她從紅毯走進裏麵。

古樸的大門逐漸打開,中間露出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兩邊站著二人的親人朋友,邀請的好友不多,站著也沒有把這麼長的過道占滿。

莊圓圓隔著薄紗望去,看見了圓圓媽,江竹。

圓圓媽捂著臉,看不清表情,倒是看見她雙眼亮晶晶的,好似在哭。

人不多,且來的人全是有頭有臉,在社會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偌大的教堂裏,隻有樂隊伴奏的婚禮進行曲,神聖又莊嚴。

一眾人裏麵,攝影師舉著的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幕。

紅毯盡頭,年邁的牧師看著他們。

這教堂太大了,莊圓圓緊張之餘,覺得自己好似把一生的時間都用來走這條紅毯了。

一路過來,回憶爭先恐後的往她的腦子裏擠,像放幻燈片似的,走馬觀花,最終定格在紀渙笑著坐在他對麵,問她喜不喜歡吃這家酒店的布丁。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莊圓圓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何,突然後怕起來,她當時如果沒有找錯人呢,如果沒有和紀渙認識呢,那今後的人生會是怎麼樣的。

紀渙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莊圓圓這才回過神。

牧師已經稱職的念完了他的旁白,輪到她和紀渙交換戒指。

紀渙果然說到做到,婚禮的戒指和求婚的戒指是不一樣的。

求婚戒指簡單低調,而現在交換的戒指,高調的過分,紀渙跟著大流‘俗氣’一把,好像把鑽石買的越大,愛就越多似的。

他很少做這麼俗的事情,紀渙這人大約是中二病畢業的晚,直到現在都內心都有一股眾人皆濁我獨清的遺世獨立感,力求什麼東西都要與眾不同,也偶爾心眼小壞的認為朋友圈裏麵秀恩愛的朋友俗不可耐。

可一旦自己陷入了這樣蠻不講理的愛情裏,一切俗不可耐的東西都變得可愛起來,買最大的鑽戒,買最貴的玫瑰,查黃道吉日,查星座速配,這一切曾經被他嫌棄的要扔到垃圾桶裏的事情,一旦和莊圓圓一起做,又好似沒有這麼無聊了。

莊圓圓給他戴戒指時全神貫注,她的雙眼這樣大,看得到的東西這樣多,裝過山川河流,山河湖海,而現在眼裏隻倒映了他一個人。

紀渙掀開莊圓圓的頭紗,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莊圓圓閉上眼,他便從眉間吻到嘴唇,交換了一個非常簡單卻又虔誠的親吻。

宣誓結束之後,莊圓圓吐槽道,“這個婚紗好重哦!”

紀渙道,“穿著很累嗎?”

莊圓圓忙不迭送的點點頭,“裙撐太重啦,它怎麼做到撐得這麼大的!”

紀渙笑了聲,“現在就覺得累啦。”

莊圓圓這家夥,其實也不是吃不了苦,但是天下的女人都有一個毛病,就是有了老公之後,就擰不開瓶蓋:作的。

莊圓圓現在也作作的撒嬌,“累死了……”

紀渙高深莫測的掐了下她的臉蛋,“堅持住,晚上還有更累的。”

莊圓圓心想:不是吧,結婚要結到晚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