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就是沙發。
於是這會兒,他和雲雪柔的姿勢非常詭異。
他跌坐在了沙發裏,脊背靠著沙發。
雲雪柔則是跌坐在他的身上,她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胸口。
怦怦。
怦怦。
靜謐的房間裏,心跳聲如同擂鼓,此起彼伏的聲音就像是在賽跑一樣,一時間難以分清,究竟是誰的心跳聲更亂。
溫香暖玉在懷,除非是太監,否則的話,不可能無動於衷。
而且,還是在男人最興奮最敏感的早上。
齊飛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身上少女的背:“喂,你沒事吧?”
“嗯……沒事。”雲雪柔聲若紋吟,小臉埋在齊飛的懷裏,紅若蘋果。
她貪婪地呼吸著齊飛身上獨特的氣息,並不想起身。
聽見齊飛的聲音,她嬌軀顫了顫,忽然抬起了頭來。
水潤的眸看進齊飛深邃的眼中,她精致的五官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雙紅唇眼看著就要和齊飛的嘴唇觸碰到一起。
雲雪柔的心跳越來越快,水潤的眸子裏,情意仿佛都能滴出來。
忽然,雲雪柔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眼看著兩人的唇就要觸碰到一起了,可,齊飛竟是推開了她!
齊飛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忍去看雲雪柔失落的臉:“時間不早了,等會兒沈姐姐就要過來,你回屋換身衣服吧。”
說完,他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驚愕,失落,不可置信……
等等情緒在眸中彙聚,最後變成了屈辱。
雲雪柔從沙發上躥了起來,怒道:“站住!”
齊飛腳步一頓,不過很快,他就又繼續朝著房間走去。
雲雪柔在他身後,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五年了,就算是再頑強的野草,沒有了水的澆灌,也該枯死了!你為什麼就是,忘不了她?”
“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要求你忘了她,可你能不能……看我一眼?難道我在你眼裏,真的就那麼差勁嗎?”
齊飛想了想,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雲雪柔,認真道:“我是個負責任的人,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生。當年的事情,我欠她一個解釋,她欠我一個回應,在沒有等到回應之前,我不想耽誤其她的姑娘。”
說完,他就回了房間。
身後,雲雪柔淚如雨下。
“齊飛,你這個混蛋!”
她愛死了齊飛的專情和負責任。
也恨死了齊飛的專情和負責任。
回到房間,齊飛坐到窗前,眸光幽幽。
手腕一翻,他拿出來了一張糖紙。
糖紙已經泛著舊,就連上麵的甜味都已經很淡了。
可,齊飛卻舍不得將它扔掉。
記憶,又被帶回了那個午後。
十年前的那個午後,小小的少年蹲坐在花園的水池邊,垂頭喪氣,表情懊喪:“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呢?”
他剛才很想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可那些小朋友卻說,他的身份不夠高貴,不配跟他們一起玩。
還一同起哄,說他就是個身份卑賤的野種,不配住在齊家的大院裏。
他的身後就是沙發。
於是這會兒,他和雲雪柔的姿勢非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