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淡漠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看著公孫慎這一臉恭敬的模樣,公孫陽起先一愣。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指著公孫慎恭敬的模樣,他一臉興奮地對著公孫老爺子邀著功:“爺爺,您看到沒有!這個公孫慎就是個白癡啊!他壓根兒就不配當我公孫家的少主!”
“他居然,會給這麼個名不見經傳,隻會吹牛逼地小子鞠躬!還管他叫爺……”
話沒說完,他的臉上就又挨了一巴掌。
上次是左臉,這次是右臉。
公孫陽捂著快要腫起來的兩半邊臉,徹底傻了:“爺爺,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公孫老爺子沒理會公孫陽的上竄下跳,走到齊飛麵前,他也深深一鞠躬:“飛爺,是老朽家教不嚴,竟然生出了這種不孝子孫,惹得飛爺您不開心了,請您息怒!”
說這話的時候,公孫老爺子的腦海裏,卻浮現出了幾十年前的一幕。
那個時候,他年少氣盛,也曾經天不怕地不怕,不管見到誰,都想撩撥一把。
結果有一次,卻陰溝裏翻船,招惹上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那人的身上,沒有半分真氣和靈力波動,除了穿的破爛無比,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可偏偏,那人卻是比年少氣盛的公孫雷老爺子還要硬氣。
公孫雷氣不過,便想要教訓那人,結果卻險些被那人滅殺。
他清楚地記得,那一次,公孫家的人為了保住他一條命,死傷慘重,甚至連他的父親,當日也險些身死。
到最後,還是那個人的一個朋友出現,而那個朋友與公孫家有些交情,才讓公孫家免於被滅族的禍端。
公孫雷直到此時還記得被那人支配的恐懼。
明明,那個人並沒有動用多麼可怕的技法,也沒有任何戰鬥的熱血氣息。
明明,那人就隻是輕輕伸出了手輕輕一揮,公孫家的人,就會被拍飛出去很遠,很遠。
然後,倒在地上變成一個血人。
有些人,看起來不顯山不漏水,卻硬氣的莫名其妙,看起來非常可笑。
而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可怕,不能招惹。
眼前的年輕人,雖然和那人的氣質天差地別。可公孫老爺子卻下意識覺得,這倆人很像。
公孫老爺子認命地歎了口氣,走到齊飛麵前的時候,將姿態端的很低,很低。
幾乎低微到了塵埃裏。
公孫慎對老爺子的態度並不覺得奇怪,可公孫陽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隻是公孫陽,其他的公孫家子弟,也一個個如同見了鬼一般。
這這這……
眼前這個深深鞠躬,神態卑微的老者,真的是他們公孫家的家主嗎?
他們公孫家在江北,那可是真正的牛逼人家啊!
除了最頂級的那幾個家族以外,誰能與他們抗衡?
多少達官貴人見到公孫老爺子,都要客客氣氣的?
即便是見到其他幾個家族的家主,公孫老爺子的腰板也一直都是挺得直直的。
誰承想……
他今日,竟是給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子鞠躬了?
齊飛淡漠看他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