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裏的墳包很多都帶著圍牆,找個可以白天藏身晚上睡覺的地方倒是不難。
飽腹的問題也好解決,因為這裏的很多墳包前都有沒撤走的貢品。
你問我吃死人的貢品心裏上會不會有什麼障礙,我告訴你,完全沒有。
我之前也上過墳,那些貢品如果不在上完墳後拿回去的話,基本就留在原地喂鬆鼠或喂其他什麼小動物。
給我吃不比給鬆鼠吃得勁?
那些吃食雖然普遍又涼又餿,但是有吃的就不錯了,這個時候的我也沒資格挑什麼了。
原本我一直擔心這如果真的是守墓人的集體墓地的話,那麼我會不會被前來祭拜的守墓人發現,雖然現在不是清明也不是什麼特殊的節日,但各墳墓主的忌日也都不是統一的,萬一我就點那麼寸,趕上來祭拜的怎麼辦。
但事實證明,我完全多慮了,因為這三天裏根本沒有一個人來。
這下我又擔心,如果一個人都不來,那唐文說的能救我的人又會什麼時候來。
終於,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十一點左右,一切終於有了結果。
這次來了很多人,基本都是青壯年,他們除了攜帶香果貢品和紙活外,還帶了些牲口,有一頭豬、兩隻羊和三條狗,而且都是活的。
我上了這麼多次墳,頭一次見著帶活牲畜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敵還是友,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躲在墳包後麵的我不時作死的探頭觀察。
隻見這些家夥抬著牲畜,聚在一個“墳包”前,而這個“墳包”和其他的有還些不一樣,不僅沒有圍牆,甚至連墓碑和供桌都沒有,隻有一個燒紙活用的爐。
幾個強壯的漢子上前把那墳包挪開,底下竟然是個類似於井口的結構,然後就見幾個人念念有詞的圍著井口走了幾圈。
隨後,幾個人把帶來的牲畜當場放血,再然後便把這些血流如注但氣息未絕的牲畜扔進井中,然後把準備好的紙活和貢果都扔進爐內,隨著烈火的熊熊燃起,所有人都跪地叩首。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很難想象現代社會還能有這種祭拜儀式,這種與當今社會格格不入的做法,更加讓我懷疑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唐文和趙西齊不斷強調的守墓人。
可是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如果他們不是唐文所說的可以救我的人,那麼接下來半天的時間裏,還能有人來救我嗎?如果真的喪失了這唯一的可能的獲救機會,我還能有命在嗎?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那些匍匐在地麵上叩首的人已經結束了儀式重新站起來。
其中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似乎是他們的領頭的人低聲耳語了幾句。
“誰在那裏?出來!”那個頭領突然喝道。
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求助的我,也不知是這一聲猛喝促使我最終下定了決心,還是純粹恐懼的原因。
反正,他這麼一聲之後,我竟然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那個穿著小馬甲露著胳膊的頭領說道。
“我,我是學生,迷路了”。我還自作聰明的撒了個謊。
而事實告訴我們,不夠聰明就不要自作聰明,就我身上穿的衣服,滿滿軍用化專業感,根本不是普通人多花兩個錢就可以弄到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隨著那個頭領的再次喝問,幾個機靈的漢子已經上前把我控製住,押到了頭領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