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一怔,下意識道:“不可能!”
依父皇對阿泠的寵愛,是絕對不會讓她嫁到南越去的,別說是再來一個皇子,就算是南越的皇帝來了也絕不可能!
除非阿泠自己甘願,否則父皇絕不會動搖。
“怎麼不可能,人家把聘禮都帶來了!”林景曜嘟囔道,眼中流露出一絲惱意。
早知道他就不該來剿什麼水匪!
“聘禮帶來,也要看公主答不答應。”穆衍臉色沉了下來,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卻仍然止不住的有些擔心。
萬一薑照那個當爹的為財所動,欺負阿泠怎麼辦?!
薑堰心裏也有些沒底,父皇不會讓阿泠和親,可若是她自己看上了人家呢?!
別是叫那些家夥勾走了魂!
幾人誰都沒吭聲,腳下的步子卻是如出一轍的緊迫,不到盞茶功夫便上了船。
原本需要三日才能到京城,他們兩日便到了。
抵京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早幾日便備好的薑泠仍舊得到了消息,遠遠的在碼頭處等著。
穆衍唇畔翹了翹,大步向前走來,另一道人影卻直接趕在了他前頭,緊張道:“和親這事是假的吧?阿泠,你可千萬不能嫁到南越去。”
“我是不會去的,”薑泠看向薑堰,目光中帶著幾分遲疑,“但二哥你可得小心了。”
薑堰滿不在意道:“怕什麼,你二哥我皮糙肉厚,他們還想揍我不成?走走走,我們回府去。”
薑泠看了一眼穆衍,見他不是很高興,便開口道:“二哥,不如請穆指揮使一起去府裏吧?”
“不用,他不喜與我親近,更何況今日天色已晚,穆指揮使急著回去呢,”薑堰立刻道,“那就等改日再登門拜訪,感謝穆指揮使出手相救。”
穆衍的臉色有點黑,隱隱後悔把這家夥救了下來。
看著他們遠去的車駕,穆衍頓了頓,趕上去把玄鳴攔了下來,在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玄鳴沒想到左躲右躲還是被穆衍給發現了,聽到他的話更是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這家夥就不怕他直接告訴皇上嗎?!
玄鳴簡直氣狠了,他現在是上了賊船,想下去都沒得下。
若是真把這事捅給皇上,他也逃不過責罰,甚至連差事都未必能夠保住,公主怎麼還肯要他?
太愁人了。
夜色降臨,郡王府的別院內靜悄悄的。
一粒小石子兒從房頂上落了下來,掉到了玄幺麵前,她蹙了蹙眉,冷淡的抬頭看向玄鳴:“你幹什麼?”
“不好意思,”玄鳴幹巴巴道,“手滑了。”
玄幺顯然不信,正要說些什麼,後背卻突然襲來一道冷風,後頸被人劈了一記掌刀,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穆衍仍覺得有幾分不踏實,抬手想再放點軟筋散,玄鳴連忙把他攔了下來,說道:“這女人是毒窩裏長大的,這些對她沒用。”
“那就拜托你了。”穆衍低聲說道。
玄幺擅長使毒,他要是自己跑過來,怕是還沒接近就被放倒了。
多虧有玄鳴暗中相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穆衍看向他的目光越發誠懇,玄鳴卻有些慌了手腳,緊張道:“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想再摻和進去了。
皇上和公主鬥法就已經很難捱了,再加上一個穆衍,他根本承受不來。
被皇上誤會的滋味兒他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他,玄鳴,是一個忠心耿耿的暗衛。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跟我沒有一個銅子兒的關係。”
他從腰間摸出一包蒙br汗br藥,乖巧的灌進了自己嘴裏,斜躺在地上。
“啊,我被毒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