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2 / 3)

四福晉再說:“要是結交到不該結交的人,到時候就算想甩也未必能甩的掉,這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所以,“隔壁要是來找,就都擋了吧。”

這話一放出去,上下就都照章辦事了。

所以在宮外,八福晉跟妯娌之間的感情也沒有拉近多少,如非必要往來,一個個的甚至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八福晉何等敏感,不出幾天也就感覺出來了,甭管在外麵裝的多好,關起門來卻仍是被氣的半死。在屋子裏絞了半天的布頭也不解氣,不禁又恨起自己生長在了那樣的人家裏。

奶母心疼八福晉,“福晉何苦這般委屈自己,有些內婦甚至連進咱們府門的資格都沒有,您與其費神同那些不相幹的周旋,倒不如回郡王府去走走,二小姐最近正在過禮,您回去同府裏的姐妹們在一起敘敘,也好過應承那些內婦。”

八福晉才要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那個家,可轉念一想,“二妹妹許了哪戶人家來著。”

奶母笑道:“禮部尚書家的嫡次子,今次剛剛參加了會試,據說是個文采出眾的,都等著下月看他殿試的表現。”

八福晉就想起來了,那戶人家據說也是個規矩很大的,正妻進門前,年輕的公子哥兒是絕對不允許收房裏人的。至於以後收人,收什麼樣的,便全由正妻說了算。

想到這些,八福晉就忍不住想嘲諷,“以前她不是同葉表哥挺好的,怎麼又突然要嫁給別人了。”

奶母道:“葉家的家世到底是比不上尚書家的,換作是誰也會選尚書家的來結親。”

八福晉心裏便傳出一個聲音來,憑什麼她的女兒就能得到最好的。當即就著人備轎,竟還要出門去。

不出幾天,舒妍就隱約聽到了一些消息。道是原本都已經選好日子,眼看著馬上就要過門的,安郡王府上的二小姐,突然又不嫁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了。

這倒是稀奇了。

含玉說:“聘禮都退回去了,看著不像是說著玩的。”

退婚還真不是鬧著玩的,別說是二小姐自己,他們家那些還沒出閣的,隻怕前程也免不了要受到影響。

可這些到底都是別人家的事,舒妍也不想去發表什麼,況且聖駕就要從白洋澱回鑾了,所以在聽了一耳朵後,舒妍轉頭就去廚下看看去了。

白洋澱那邊水圍了幾天後,康熙就帶著幾個臣子並皇子們去周邊打了個轉。

一路來到郭裏口的一個海子時,隻見蘆葦蕩旁水鳧野雁嬉戲其中,絲毫不受來人驚擾,康熙便笑道:“這處倒是個風光旖旎的所在,距東西兩澱也近便,依朕看,可在此地建一個臨水行宮。眾愛卿以為如何。”

皇上既然都發話了,下麵的人自然也是極盡奉承之能事。

康熙聽著雖然舒服,但瞥見幾個兒子們卻都沒有多大興趣的樣子,便問了帶頭的太子,“胤礽,你覺得如何。”

除了太子,排在後麵的四爺也不自覺的抬頭看去。不為別的,皇上叫太子興許還沒什麼感覺,這一叫名字吧,四爺就會情不自禁的要去答應一下,畢竟能直呼他名諱的也隻有皇帝老子了,親切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而這個微小的細節,康熙雖然一時沒看出來,但是下麵的幾個兒子卻都跟明鏡一樣。不說看不看熱鬧吧,離四爺最近的兩個可就要給嚇半死了,這要是在老子麵前掉馬,不知道會不會被當成瘋子直接拉去關起來。

想到這個可能性,就也不去聽太子跟皇上在那說什麼了,還扯了扯四爺,“四哥,可別衝動啊。”

四爺扭頭看去,想說老子衝動什麼了,至於你們一個個嚇成這樣。可是見老三也是一副緊張要死的樣子,便說:“怎麼著,這就害怕了。”真要是有你們害怕的,老子倒也不介意嚇上你們一嚇。

三爺麵上無謂道:“怕不怕的,也不至於你這麼急著去把自己作死。就算你想拉大家下水,這麼多人,你拉的過來嗎,那拉不過來的,可不就是要讓他白白撿便宜去了。”

四爺笑道:“兔子急了都還咬人呢,真要是把我給逼急了,你們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五爺就覺得自己無辜極了,“誰逼你了誰逼你了,”這要不是顧及是在人前,早扯開嗓子嚷上了,這會兒還壓著嗓子說:“冤有頭債有主,你真要跟誰過不去,大可找他去,非拉上我們去當墊背的做甚,還講不講道理了你。”

四爺道:“你還想講道理,我還不知道找誰講道理去呢。”再看著前麵的太子這會兒正同皇上說的起勁兒,自己就越發的不得勁兒了,那本來應該是他的位置才對,如今卻隻有看的份了,這他娘的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憋屈成這樣不說,一個個兄弟還都打算來看他笑話,他沒氣才怪。

七爺就碰了碰五爺,“少說兩句罷,待會兒讓汗阿瑪聽去了,咱們可就都吃不了兜著走。”

五爺這才閉嘴不去接四爺的茬,可四爺這會兒正在勁頭上,哪裏又肯罷休,便往左右發去話,“晚上都到我那兒去一趟。”那口氣,仿佛在說你們誰要是敢不去,他就敢跑到皇帝老子跟前去揭底。

這些小動作,太子是看在眼裏的,所以才在皇上跟前多說了許多話。最後不僅是定了在郭裏口設行宮,一路從蓮花澱一直到池魚澱,共計又似增設了端村、圈頭和趙北口三處行宮,規模雖不是很大,卻可以方便皇帝在水圍之餘憩息,召見臣工、裁度政令、審閱部院奏折的所在。

這件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康熙掃了兒子們一眼,倒也沒再問誰,直接就點名了直郡王,“胤褆,這件事便就交給你去督辦吧。”

直郡王正在那兒看著熱鬧呢,突然聽到這話,猶如讓天上的餡餅給砸到了懷裏一樣,跳下馬背,滿口就應下了。這可不就是缺什麼來什麼嘛,建造行宮是什麼工程啊,從朝廷直接調撥銀子下來,要是不能從中賺一筆,他這個郡王也就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