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來看過後,隻說是有驚無險,吃兩副安胎藥就沒事了。倒是含煙把人送出去後回來,在那同花嬤嬤嘀咕了句,“要麼說十五阿哥近來怎麼不願來咱們這兒了,原來是讓三院上的一個小宮女給糾纏怕了。”
舒妍正歪在炕上養神,聽了這話不免要問,“什麼時候的事。”
含煙這才過來回說:“看樣子不像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要奴婢去查問查問麼?”
查問肯定是要的,不過等太子晚些時候回來,舒妍先同他說了一回,“我之前還都以為十五是讓爺給說的心裏不痛快了,所以才不願再過來,卻沒想到症結在這兒。”
太子正在那兒滋著氣兒燙腳,“這些包衣奴才便就是這樣,隻要逮著機會,就沒有不想往上爬的。”可胤禑如今才多大,“都是該死的。”想到的可不就是弘晳嘛。
舒妍也是怕這些,“那爺說這事該怎麼處理。”整天防著也是累,而且很多事是防不勝防的。
“你就安心養胎,這些事,爺會處理好的。”
至於怎麼處理,舒妍第二天就聽說了,太子往三院上去轉了一圈,那小宮女就好死不死的把茶水潑了太子一身,太子倒是沒把她給怎麼著,還讓林氏不要太過苛責人家。可是天還沒黑就聽說林氏把那小宮女給打了個半死,緣由是她企圖勾引太子。
就她們這些女人,自己都還顧不過來了,哪裏輪得到一個奴才在自己麵前賣弄,沒給打死就算不錯了。
可等事後回過味來的時候,大家才發覺,那個小宮女不正是時常糾纏十五阿哥的那個小蹄子嘛,合著太子是特地過來懲治人來了,還不用自己的手。一時間東宮裏有上進心的還沒太表現出來的,就都老實了,甚至是李佳氏幾個,也把身邊伺候的給狠狠敲打了一遍過去,不為別的,她們可不能像林氏那樣丟人。
這事說大也不大,可誰讓康熙現在對東宮特別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要立起來看個究竟。所以這事兒,他還是聽說了。
“這麼說,是有人想誘引胤禑了。”口氣中透著危險的氣息。
梁九功說是,“大概也是想出頭想瘋了,就借著十五阿哥每回上東宮的時候在廊子下守著,送點吃的喝的都是常事,前頭還硬塞了荷包給十五阿哥,把他給嚇得差點沒跑丟鞋。”
康熙就說了聲這孩子,“他倒是也不知道把事情說出來,竟讓自己受了這等委屈。”
梁九功說:“許是因為那人是東宮的奴才,十五阿哥這才沒好意思說出來,索性就少往東宮去了。”
“這就是不想讓太子難堪。”想想這兩兄弟,雖然差了一輪的年紀,卻是處的比親兄弟還和睦,心裏多少是欣慰的。這便做主,讓內務府去把那個媚主的奴才提了過來,直接發落到辛者庫去做苦役去了。
對,他們做主子的,要是看上奴才,提拔寵幸都可以有,但是做奴才的就必需安守本分,逾越者是不會有好下場。
這麼一個小插曲,震懾的何止是下麵伺候人的奴才,就是上麵的主子,何嚐沒從這件事中嗅出端倪,尤其是兒子們都被打回成光頭阿哥的那些娘娘們,就越發的不敢有什麼歪心眼了。
一直到除夕宴的時候,舒妍看到王氏,發現她的腰板可比以前挺直了不少,雖然是坐在靠後的位置,但一些小答應小常在的卻殷勤備至的圍著她打轉,雖然不在高位,卻也有種自成方圓的感覺。
見舒妍看來,王氏還衝她點頭示意了下,倒也沒有因為皇帝給她兒子撐腰就得意忘形。
三福晉在一旁吃著果子,邊說:“我發現,後宮這些妃嬪,如今就王氏看著最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