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隻有外觀,沒有內在的那種,像玩具一樣。
“工匠說了,圖紙沒有內部結構,隻能做出來這樣的。我又不能把阿瑪的手銃給拆了來研究,這才畫了那個織布機,上回不是說民間織布的婦人一年到頭也掙不到一兩銀子,主要不是織出來的布不好,而是慢。女兒心想能不能讓她們用腳來代替,或者別的,後麵又想著水車也不用人力就能動,為什麼別的就不能依樣畫葫蘆。”
舒妍差點就脫口而出你真是太有思想了好孩子,為娘的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還有這方麵的天賦,遂也是大力支持她的所有設想,親自從箱底翻出了太子的那把手槍,“拿去,想怎麼拆都行。”
海嬤嬤就給看傻眼了,這太子妃是瘋了不成,孩子胡鬧也就算了,她怎麼還跟著起哄。看著那把金貴的手銃,“要不,還是等太子回宮再說罷。”
“不怕,阿瑪不會罵你的,他一準會誇你。”
雅利奇就高高興興的把太子拿來壓箱底的手銃拿去拆了。
得了,海嬤嬤一把老骨頭也管不動了,主子們愛造就造吧,她權當沒看見了。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舒妍反而盼著太子快點回來,他們夫妻倆在外麵拚命的網羅人才,誰曾想自己的女兒有可能就是未來的發明家呢。
等收到太子寄來的信時,舒妍估摸著他們大概都已經進古北口了,不消三四天也就能抵達京城,這便命內務府的準備起接駕的事宜來。
這麼個當口兒,王氏突然跑來,“十八阿哥這幾日也不知怎的了,瞌睡的厲害,太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真怕……”剩下的話都不敢說出口,隻能捂著嘴掉淚。
舒妍看著王氏,也不知怎麼勸,她的年紀其實跟自己差不多,又因是江南水土養育出來的,比起旗人女子更驚豔。而她這些年在後宮雖然位份沒怎麼提起來,康熙對她卻是真的好,也沒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算是最順順當當的一個了。
但也正是因為沒怎麼經過事,處變上略有些差強人意,這不皇帝一不在,就慌了。
“會不會讓什麼給衝撞嚇著了。”舒妍猜測著說。
王氏突然就定了一下,“這麼說也有可能。”想了又想,“可我這個身份,也請不來薩滿法師,宮裏的主位娘娘現在都不管事,找她們也不定有用。”就巴巴的看向了舒妍。
這就是指望太子妃的意思了。
按理說,皇帝不在宮裏,也沒有皇後主持大局,後宮諸事交給太子妃來管是再合理不過。可舒妍現在也怕擔事兒,又是事關皇阿哥,不管大事小事,都不是鬧著玩的。這便對王氏說:“太後娘娘素來是疼愛小輩的,何況十八阿哥又是皇上最疼愛的阿哥之一,太後她老人家不會看著不管的。”
“這話真是太子妃說的。”太後在花房前指使著宮人鋤草,聽了身後的王氏說了一遭,心理笑了聲,這丫頭如今倒是學乖了。也不氣舒妍把事情推到她這兒來,對著江嬤嬤說:“那就去著內務院的把事情辦好了,皇帝可是馬上就要回京了,別等下十八阿哥還病著,他們那些奴才可就別想有好了。”
王氏謝了又謝,就跟著江嬤嬤找人去了。
可這小十八也不知怎麼的,做了法事也不見好,反倒是越發的沒精打采起來,王氏就給徹底慌了神,抱著孩子磕磕絆絆的跑到了東宮去。
這大半夜的,舒妍正睡得香,突然被吵醒,還以為是太子提前回來了。聽說王氏直接把小十八給抱了過來,登時清醒了過來,“不是做了法事,還不見好?”挽起紗帳,就看見一臉焦急的含玉。
“眼下如何是好,奴婢瞧著十八阿哥不太好的樣子,待會兒要是在咱們宮裏出了甚麼意外,那可真是說不清了。”含玉急得直往外看。
含煙也是氣急,“這位也真是怪,孩子不好往咱們這兒來有甚麼用,合該去太醫院才對,這不是明擺著要害咱們嘛。”
舒妍已經披衣下床了,她怕的不也是這個嘛,可這會兒要是把人趕走,也是不合情理的,後麵不出事還好,真要是出了事,人家也是有話說的。所以也不耽擱,穿好衣裳,帶上人出門去了。
伺候王氏的兩個宮女跪在宮門前直磕頭,滿口救救十八阿哥。王氏自己則是失了神一樣,隻知道抱著十八阿哥掉淚。
舒妍看著這麼個情況,太陽穴就不住的突突,心想這十八阿哥不會命中該有此劫罷?也不敢再耽擱,讓含煙趕緊跑去太後那兒說一聲,這邊則讓內監直接把十八阿哥背去了太醫院,她自己也一並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