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被嚇得慘白的臉,沉重的心情也不由一輕,我斜睨著她,“吾乃修煉千年的狐狸精,化形如風,自然可以隨意變幻來去。”

“您開玩笑吧。”她的臉色更加難看,嘴上強硬地說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了眼我的身後。

“尾巴藏起來了。”我饒有興致地逗弄著她,“怎麼可能被你隨便看到?”

她腳下縮了縮,又是一個激靈。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然你想,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那是我按照你皇帝的模樣變的,她的字也是,隻要看幾遍,就能幻化出來。”

我越說,她的臉色越白,白裏還透著青。

“您,您別逗花何了,我、我年紀一把,可開不起玩笑呢。”她的嘴巴都有些顫,笑容隻怕比我剛才強擠的還要難看,“我、我這就伺候您沐浴更衣,再準備早膳。”

“我不吃飯的。”我的手指在她麵前搖了搖,擠出一個輕佻的笑容,“你要知道,精怪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我要吃的是……”

手指輕輕點在她的咽喉間,“活人的精氣,或者血,有嗎?”

這一次,花何頸項間的雞皮疙瘩以我的手指為中心,開始層層疊疊的浮了起來,從脖子一路爬上臉,幾乎要從臉上蹦起來掉在地上。

我相信,如果她還有力氣,一定會一路慘叫著奔出大殿,呼嘯而去。

一縷陽光從窗外射入,打在地上,給這偌大寒涼的大殿,增添了幾分暖意。

她連滾帶爬地撲到陽光下,抬頭看看窗邊的陽光,仿佛有了幾分底氣。

我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跺腳,笑她的狼狽,也笑她這個動作裏的傻氣,“我是精怪,不是鬼,千年修煉吸收的就是天地日月的靈氣,陽光下不會灰飛煙滅的。”

她臉上的表情,再度僵硬了起來,青黑慘白交替變換著。

我的舌尖舔過唇角,抿了抿,“這幾天,沒喝到新鮮的人血,好餓啊,好餓啊……”

手指探向她的咽喉,指尖觸碰著她,她頸項間脈搏溫熱的跳動,這麼一對比,我冰冷的手指當真如鬼爪一般。

微微用點力,指甲劃破了她薄薄的肌膚,一點鮮血沁出,沾染上我的手指甲,我慢慢縮回手,手指間那點殷紅帶著她的視線,貼上了自己的唇。

舌尖,細細舔過手指,極度享受的神情,眯起了眼睛,“雖然老是老了點,好歹溫熱新鮮,看在你忠心耿耿伺候皇家兩朝的份上,我隻喝血,不吃肉,留你個全屍怎麼樣?”

她死死地盯著我,我甚至能從她瞪大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陰森鬼魅般的笑臉。

就在我的手指捏上她咽喉的一瞬間,她忽然閉上了眼睛,“您不要騙我了,我相信您不是精怪。”

我手指一頓,“為什麼?”

她深深地一聲歎息,“您裝神弄鬼,不就是想從我口中問出些什麼嗎?”

我懶懶地坐回明黃色的龍榻上,手指把玩著床帳上的流蘇,等待著她下麵的話。

她的目光與我眼神才一觸,又很快低下,我看到她的手指在身側捏緊鬆開,又捏緊,如此往複著,可見心中的鬥爭也是一樣。

她偷眼看了看門外,不等她看清楚,我的聲音已出口,“不用看了,沒有人在附近。”

在全部內息張開之下,沒有人能躲過我的探查,即便是那個人。

她再度抖了下,狠狠咽了口口水,這才啞然著開口,“您,是如何發覺的?”

不愧是宮廷中伺候兩朝帝王的人,心思幾番猜測後,就能知道我的目的,隻是她不死心,不死心我如何察覺她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

“在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時,你的眼神不對。”我淡淡的回答,“雖然容成鳳衣告訴過你計劃,但若是一個普通人看到與帝王如此相像的人時,必定是驚詫上天的巧合,而你,驚訝隻是一瞬間,隨後眼中出現的是一種猜測,這種猜測帶著幾分篤定,所以我覺得你一定知道什麼。”

“就這樣?”她有些不死心。

“再有……”我靠上軟枕,閉上眼睛休憩,連聲音也是懶懶的,“你不該好奇我的來曆,更不該在我隨口編些話後,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尤其在我說出我的年齡時,因為這與你心裏的猜測不符。”

當我的話語落定,久久不曾聽到她的回答,有的,隻是在長長的等待後的一聲歎息,凝重的歎息,在大殿中繚繞不散。

“現在,能說出你心裏的故事了嗎?那個連容成鳳衣都不知道的故事。”

其實,她的故事是什麼並不重要,因為我完全不在意,無論她說的是什麼,即便與我有關,我也無所謂。今日,沒有暗衛在側,沒有容成鳳衣,給了我一個能夠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而已。

下雪天睡覺,閑著也是閑著,那就問問吧。

她拚命隱瞞的,又會是什麼樣的故事,與我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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